还剩一个雪雁小丫头,半傻半痴的,定不是她。
林姑父,病的不轻,时日无多这点上,甄家的信也写过,应该不假。
那他未必有余力会去怀疑黛玉的昏迷有异,毕竟他知道黛玉身子向来不好,累着了也无可厚非。
那再有就是那个叫林铎的小屁孩了。
他能把自己软禁起来,那发现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贾琏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屁孩,怎么会有这么多身手厉害的侍卫?就是高门大户的孩子也没有养侍卫的,身手不错的小厮就算好的了。
就算是他出身将门,小厮都有武艺,看起来像侍卫,可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被出继来给人当儿子?
贾琏出不去,无从打听,自己琢磨的头都疼了。
想不通林铎的出身,就属于不知彼,接下来,该怎么斗?
他的小厮昭儿苦哈哈的在旁边蹲着,看他绞尽脑汁的样子,忍不住道:“我的爷,您还在想那个小孩儿?”
“要我说,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眼儿?八成身边有人!贼心不小,哄着他来防着您呢!”
“身边有人指使?”贾琏打量了他几眼。
昭儿赶紧捂住自己的脸:“爷,你别看我呀!我哪有点水平,我肚子里都是草,您才是一等一的厉害,哪里用得着被身边人指使着?”
“我的意思是,小孩儿既然得靠着身边人指使,那他自己必然没什么本事,说不定内里也是个草包?”
贾琏皱眉,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家里的宝玉,不就只知道吃喝玩乐,若不是祖母偏心偏的没边了,他那点心眼儿早不知哪个角旮旯喝风了!
“但这可就更糟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斗个屁!”
“我真是邪了门儿了,吃这种大亏!奶奶的!出门也看了黄历的啊!择了日子的!”
“本以为这趟出来,扬州富贵温柔乡!我怎么着也能…还能带着东西回去!记一大功!现在好了!都成狗屁了!”
贾琏又忍不住气的转圈圈。
“爷!爷!您先歇歇!”昭儿殷勤的扶他坐下。
贾琏坐了,茶杯放的嘎嘣响。
“怎么?你这是还有屁话要说?”贾琏整个说话全然不是家中那个样子了。
“还有两句!爷您受累听听!”昭儿给他换了杯茶,笑道。
“刚才不是说到,这小孩子有可能是个草包?若真是这样,那爷您只要找机会,单独跟小孩儿说话,那还不是由着您搓扁揉捏了?”
“旁人能哄他,可论哄人,京城里,爷您才是一等一的不是?”
贾琏品了品这话,又品了品那茶。
“你小子,怎么就开了窍了!”
“赏!”
他说的赏,可就是大赏了!
贾琏有个厉害的夫人,自己也没有什么营生,所以银子局促,身边的昭儿得撒泼卖痴才能哄他一些小玩意儿,大赏却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