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把东西砸了一通,但院子里的侍卫们充耳不闻,更不用提给他补上东西了。
好在于饭菜都是自带盘子碗的,他们倒不至于沦落到用手抓饭。
如昭儿预感的一样,他们是轮流的。
一人被挂树上一天。
好消息是,那狗十分金贵,叫一会就得休息,专用的垫子,有人按摩喂水,吃的也十分讲究,因此他们还能偶尔缓缓。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令九把屋子里那个昭儿留到了最后。
这几天他都跟贾琏在屋子里,他几乎一直守在门口,倒给了贾琏不少安全感。
昭儿在前一夜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咬着牙颤抖着对贾琏说:“爷,我觉得,他们不敢动您的!也不敢让我们没了小命。也就是吓唬吓唬。”
贾琏也看出来了,他点头:“杀人诛心么。爷懂!”
“但是爷啊,这样下去,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招数?他们也不是全然不敢对您下手,你看,时不时的就让您困倦昏睡过去…”
“我们几个贱命不值当什么但您得给自己想个辙啊。”
昭儿说着眼泪汪汪,遗嘱似的,倒把贾琏搅得心里越发七上八下了。
贾琏没有说话,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林海死了,发丧。
甄家或能来救。
如果甄家冷眼旁观,那他就只能耗到荣国公府察觉了。
那就得一两个月了。
贾琏跌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茶,其实也不是茶了,就是一点茶叶碎末兑了水罢了,好歹有个味道。
带来的茶本就是路上喝的,剩了一点儿,这几天都被他喝完了。
昭儿也没有再说话,他默默的等着自己的命运。
第二日,昭儿果然被抓走了,他不知道心里存了什么坚强意志,只晕了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清醒着,微微颤抖。
如此一来,他倒是听了几句话去。
侍卫们也不全然是不说话的,有一个就百无聊赖的道:“九哥,听说公子让人把库房里用不着的东西都当了?”
令九点头:“还没当,正清点着呢。”
“还是公子有主意,那些玩意死沉死沉的又琐碎,若都带走,可是累赘的很。”侍卫笑道。
他算是跟令九还有点情分的,故而大着胆子又开了句玩笑:“九哥,听说外头还有产业呢!公子不会让您管吧?”
“闭嘴!你个乌鸦嘴!呸呸呸!我要是真倒霉催的轮到了这个差事!我不抽死你的!”令九怒道。
侍卫笑着呸了两声。
吊在上面的昭儿,在上面随风晃啊晃的,尽数听了进去。
那边林铎已经在看库房清单了,他本来十分不耐烦这个,但他一早忽的想到了黛玉。
“这是她家啊?”
“我一来就张罗着要卖了她家?”
“这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