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这不同寻常的称呼听在顾龄安和赵效三人耳中,好似没?什?么不对劲,那规劝的声音越来越近,却不见对方啃声。
直到脚步声渐渐传来,那铁链拷着的人一动,在昏暗的地室中传出微微的闷闷的铁链声。
狭长?的地道越走越宽,之后便?是开阔的一个空间,石壁上的铜灯滴了长?长?的烛柱却没?人打理。
中间摆着一张一人宽的木床,床上上面背着石道躺着一个枯槁到皮下就是骨头的人形模样。
“顾伯父,您又闹脾气了。”顾龄安吹了烛火,扬起乖巧的笑脸。
但那干瘦的背影却没?有丝毫动静,赵效看了眼,抬手招了招坐在木床边劝人的大夫,带着人走到了另一间暗室,一时之间只剩下二人。
没?人在场,顾龄安也松懈下来,没?再?强撑着走路,因腿伤而一轻一浅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床边,他将铜烛台放在了床边的圆角木桌上。
“伯父还?是不想理我?”顾龄安低声道,语气低低的有些失落和委屈。
他自言自语却也不在意:“您再?等等,等大事了了,我会让您再?见到太阳的。”
“。。。。。。哦,对了,您还?不知道吧,幼安姐姐也来了安州呢——”
“——哗啦”一声铁链声响起,顾龄安的话音才?落,就见床上躺着的枯瘦的人连忙起身,黑黑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笑得开心的少年。
这人或许不能称得上人形,常年不见光,皮肤已经?近乎病白?,头发披散着十分枯槁,瘦到处处骨节凸起,一件有些脏的衣袍挂在他身上,也空荡荡的松散着。
这样被?像狗一样拴着脖颈和四肢的人,让人很难将他与高大魁梧、意气风发带兵平叛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顾阑扯扯干裂渗血的嘴角,声音嘲哳嘶哑:“你说这话有什?么用?。”
“伯父,您不想见幼安姐姐吗?”顾龄安轻笑。
又是一阵铁链响,顾阑抬眼看他,嘴角干裂裂开的血流到了下巴也没?反应,只盯着少年恶狠狠道:“你若是敢动幼安,我死也会扒了你的皮!”
他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您会错意了,我这不是在威胁您,为了幼安姐姐,我搭上了这双腿才?将您救下来,怎么会害你们呢。”
他直起身子,盯着幽幽的烛火轻叹:“您放心,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暗夜沉沉,蝉鸣阵阵。
刺史府客院依旧灯火通明,幸桥回了院中径直去了书房,果然见裴霁回坐在案桌前处理公文。
“大人。”
裴霁回抬眼,冷厉的目光看向幸桥,沉声问:“情况如何?”
“城西的废院。不过属下没?能跟着下去暗室,不敢确定。”
他合上折子,起身看向窗外,暗夜冷寂,本该热闹的刺史府,如今只是一片黑暗和院落孤灯。
“大人,此事”
“再?去探查,小心些,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幸桥拱手。
“等等。”裴霁回站在阴影里,冷声严肃吩咐:“此事不得向顾姑娘透露半个字。”
第85章心意
天?气渐渐的凉了,眼?看就要入冬了,顾清宜出门加了一件月白色绣白昙的披风,只带了半春和半夏二人。
裴霁回在的客院她很熟悉,进了洞门就是小花园,在准备穿过花厅时,她却遇到了很眼?熟的人,是都护司的书折监史尤松。
顾清宜微微一愣,行了万福礼:“尤大人,不?知尤大人来了府上,恕小女?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