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上次庆吴州竹林的截杀,那时,裴九竹可就对龄安下了?死手了?。
“等等!”顾清宜连忙出声?。
前?面的顾龄安背影一顿,她连忙道:“不要逞能,即便我被带走,还有裴霁回来救,不会有事。”
顾龄安回头,轻轻嗤笑一声?:“我会将这机会让给裴霁回吗?姐姐放心,等我处理了?这些挡路的杂碎,我们?就一同回到安州。”
话音一落,车帘也合了?上来,顾清宜视线受阻,心底渐渐的升起不好的预感,不用?几息时间,屋外的刀枪砍杀声?骤然响起。
裴九竹坐在马上,看着风雪中被围在中央的人,瞧瞧这只?知道情爱的弟弟,为了?救下顾阑,连双腿也险些残了?,武艺大?减。
现在正是冬日大?雪的节气,他腿上又复发了?,往日腿上复发走路都要一瘸一拐的人,还要跟各个武艺高?强的人厮杀。
呵,实在不自量力?。
顾清宜察觉不对劲,扶着马车边挣扎爬了?过去?,掀开车帘却见一身刀伤的人被围在中央,看着毫无还手之力?。
“住手!”她大?声?喊,脸上越发冷静:“裴世子,你不过是要以我为挟,肯定想要我完好无伤罢?”
“当然,不过,裴九安是裴九安,你是你,我不过是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弟弟而已。”
“是吗?”下一瞬,她拔下簪子,对准了?自己的手腕,“那现在呢?”
她语气里有几丝挑衅。
即便裴九安做了?多少错事,该受什?么惩罚,既然他救下父亲,当初庆吴州截杀也救了?她的命,今日她就不会袖手旁观的看着他被裴九竹砍死在这官道上。
“。。。。。。幼安姐姐”“呃”一身刀剑入肉的声?音,顾龄安的左臂又被砍了?一刀!
顾清宜声?音渐冷:“裴世子还不叫人住手,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自己下手?”
裴九竹眯了?眯眼,暗放幽光,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冷笑:“当然,当然相信。”
毕竟他们?的大?计,都是前?面这个女子上了?金鸣殿而毁了?的!对自己都能恨得下来受鞭笞之刑的人,怎么会不狠。
要不是为了?要挟裴霁回,他真恨不得将前?面的少女活刮!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因为她全部毁于?一旦。
看着死士渐渐的四散,顾清宜握着簪子的手也不敢松懈几分,大?雪纷飞糊了?眼眶,脸上也被冻得有些麻木,她听见自己出声?:“你过来我这。”
顾龄安扯扯嘴角,手上和腿上伤口不断渗出汩汩鲜血,染红了?白雪,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因为顾清宜这一句牵挂的话,他从?脸上到眼底都露出纯粹的高?兴。
“驾!驾——”身后传来策马声?。
裴九竹神色一敛,凝眉看向?前?方,雪下得实在大?,直到走的近了?,他才看清最前?面修长挺拔的身影——
是裴霁回!
“不好!快!全部给我上,挟持住顾清宜!”裴九竹挥手急声?喊。
“我看谁敢?!”顾龄安抬起手中的长刀呵斥。
裴九竹眼底有几丝冰冷残忍:“给我杀,咱们?只?要拿住顾清宜,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龄安!你。。。。。。”
一瞬间,所有人蜂拥而至——
顾清宜面上着急,扫了?眼身后的官道,远远一见裴霁回带着幸樛越走越近,脸上来不及欣喜,手腕就被一只?黏腻沾血的粗手握住,是一个络腮胡的死士到了?马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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