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身厨艺,而且花的还是别人的钱,一想到这花茗就暗恼自己没用。
常年的受人责打谩骂,这是个敏感自卑的姑娘,可她骨子里还是个坚强挺拔的,人真是复杂,楚清叹道,应了好。
上一次来的时候,段家宅院荒凉,青砖铺就的小路杂草丛生,砖缝中因潮湿还生出了青苔,挂在墙上的藤曼横生一股阴冷之感。
再次步入这个小院,竟是变化许多,杂草青苔藤曼一并被除去,有了些人气。
踏入堂屋,桌椅家木都被擦拭了一遍,干净如新。
三人围着圆桌齐齐坐下,段络没有出来,她戴着面具,一人到了隔壁去吃。
赵月柏则被花茗的厨艺惊到了,埋头干饭,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能有这么好的厨艺。
这顿饭倒是让她有了个主意。
晚饭后已是夜色沉沉,更显寂静,夜风裹挟着阵阵凉意。
两人正打算作辞,段络却摆手叫他们等一等,回房从里面拿出了个钱袋子,递给他们,道:“这是二两银子,之前多谢你们。”
不过几日竟然就还上了,赵月柏心中讶异,伸手接过,道:“举手之劳。”
待家中只剩了她们二人,段络缓缓开口道:“你以后不欠他们了,莫再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
“你为什么会救我?”这个问题花茗想了十来天,还没想明白。
戴着面具的女人脸侧向她,那双从未有过波澜的双眸沉静如水。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活。”相遇那日她本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偶然与花茗的对视,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花茗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
翌日一早,赵月柏如往常一样将菜送到林府手中。
钱乐抚着胡须对她道:“赵小兄弟,我们去谈谈下一次契书吧,合作了这么久,就把时间延长些如何?”
赵月柏扬起双眉,笑道:“不了钱管家。”
“为何?”钱乐语气急促,难以置信赵月柏会拒绝,他开的价格可比市面上的高出许多。
“可是找到了别家?”钱乐沉吟片刻,试探道:“我可再提高价格。”
“价格太高,担待不起。”赵月柏并不回他原因。
钱乐心中暗骂一声,这人莫不是有病,价格高了也不要。
可此时不能翻脸,一旦翻脸就真的没可能了。他面上带笑,拱了拱手:“希望赵小兄弟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告辞。”赵月柏向他摆手,驱车前往铺子。
过了拐角,不远处一片乌泱泱的人围着几个人往前走,中间一人戴着面具,赫然是段络,其他几人身穿官府衙役服装,正领着段络往前走。
几个衙役似乎想推段络走快点,可没人敢碰到她,任由她慢悠悠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