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被建成了楼梯形状,是个斜坡。
还有声音,赵月柏凝神仔细听了听。
悉悉索索,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我找到了。”她将床板底下有洞口的事情告诉周梧,迅速领着人到床边。
“你在这等等,我一个人下去。”离周诠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她们应该还来得及。
东西既然已经弄乱,洞里也正好有人,干脆今天直接把人带出来,否则周诠肯定多多少少会起疑心,以后可能就没这么方便了。
周梧应了一声,全身肌肉绷紧开始调息听外面的动静。
赵月柏则跳进洞口,举着火折子往洞内探去,火光戳破绵延的黑暗,照亮周边的墙壁。刚走几步没有看到什么,越往里走墙壁上开始挂出一些刑具。
普通如棍子、铁板,还有两把铁梳子,上边沾满了干了的皮肉。
赵月柏屏气继续往里走,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更深处传来。
它混杂着霉臭味、汗臭味和另一种极为言述的味道,钻入鼻腔的时候,刺激人的心肺,赵月柏捏住鼻子止不住开始干呕。
甬道越加宽敞,方才在洞口的阶梯处只容两人转身,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行动方便不少。
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因为在地底下,空气差且湿气又重,脚下的土有如溃烂的皮肤,一脚踩下去黏黏糊糊的。
火折子照明能力有限,不能看清全貌,但是再前边显然已经无路可走了。
赵月柏摸着墙壁打算绕着走一圈,走着走着,脚尖忽然碰到一个松软的东西。
触感奇怪,赵月柏心道不对,向后退了一步,放低手上的火折,一照之下才看清,居然是一具尸体。
而且形体佝偻,脱水严重,死的时间不会少于一个月。
不仅如此,尸体背部布满一道道整齐的深痕,露出森森白骨,施刑者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赵月柏屈膝蹲下,将尸体翻了过来,这人面部早已腐烂,认不出到底是谁。
她看尸体的时候余光乍然间瞥见两个亮晶晶的东西,映着她手上的火光。
赵月柏头部不动,尽力用余光去看,那两个发亮的居然是眼珠子。
有个人正在那边的黑暗中偷偷看她。
尽管他眼中有火,但眼珠已然浑浊,火光照不尽凄寒。
想来他就是要带出去的人,赵月柏趁那人目光灼热地盯着手上的火折,一个箭步冲至那人的面前想把人击晕,再送到空间里送出去。
没想到赵月柏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头皮瞬时一炸。
那人虽然形体瘦削,蓬头垢面,胡子邋遢,但从五官骨相中分明可以看出,他长着一张和周诠一样的脸。
周围放着两个碗,一个装了水,另一个装了半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