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柏卷起被子在床榻上滚到楚清的身边揽住人就要休息,却被一根细长食指轻轻抵住:“忘了和你说,今晚出去睡。”
闻言她一愣,“我最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赶我下榻。”
为免又说浑话,素手捂住了她的嘴,“今晚周墨该回来,她会来找你。”
赵月柏无可奈何般亲了亲抚在唇瓣上的掌心,看来今晚她只能在外边睡了。
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脸,楚清像哄小孩一样哄几句,赵月柏乐得找不着北,乖乖地去了外边。
子时一过,厢房里跳入一个人,周墨站定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详细地禀告进度。
她这段时间先是拿着掌印调了几处兵,将这群人伪扮几路商队,陆陆续续进了平南。
平南地势优越,交通出入频繁,有商队路过平南也十分正常,更何况他们身上有正经的通关文碟,因此并没有引起周诠的疑心。
两天前他们领着各路人,一一把那些册子记录上的可疑人家全都拿下,换成了自己的人,只留了一个平日里与周诠等人接头的男人。
那人惜命,本就是个墙头草,见被识破后也不再挣扎,反而老老实实为他们办事。
故而周诠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多日奔波幸苦了,”赵月柏听完问道:“两日前我曾与周诠说三日后那批粮就到了,看样子时间刚刚好。”
周墨旋即双手递来一个符令,那符令只有一半,另一半应当在明日举事的人手中。
“就这么给我了?”赵月柏挑了挑眉,将符令收下。
周墨低头不知作何回话,总觉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厢房很快又陷入一片黑暗,赵月柏轻轻推开木门,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上了榻。
她生怕吵醒熟睡的人,左腿便先跨上木板,等一边身子稳了以后,再放上右腿。
本以为动作足够小心,没想到还是被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察觉了,“哪个小贼?”
见人已经醒了,赵月柏难免懊恼,索性直接靠了过去。
“睡吧,睡吧”
翌日一早,赵月柏就敲响了段家的门。
门打开后露出了段络的脸,脸上的彼岸花妖冶异常,赵月柏开门见山:“今日午时能否借你一用?”
段络茫然地看着她,本就没怎么睡醒,被她一问更发懵。
赵月柏笑道:“我很久之前见过你家大堂内挂着一张弓。”当时花茗才刚到段家,她和段络两个在大堂里谈话。
“那是家传,轻易不借他人。”
“所以说是借你一用。”
段络越看越觉得赵月柏奸诈无比,到底还是点了头。
午时一到,周诠果然迫不及待地差人催赵月柏去他府上。
“赵司吏,粮食呢?”周诠语气越发不耐,藏在床下的人的消失让他心中十分不安,所以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他需要抓紧时间囤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