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封千雁眯起双眼,抬起头,对上了阮初刚刚想过来却突然被她的眼神吓住后的迷惘表情。
“怎么了?”
眼前的女人并没有隐藏着对她的嘲讽,她也无法想象如果是现在的阮初再说出那样的话的表情。
她记得当时阮初说这句话之时的场景。
华丽的婚房,四处都是颜色温柔暖意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本应该是一处新人相约携手,共同越过从情人到爱人的门槛的温馨之地。
她却记得当时的阮初踩着精致漂亮的高跟鞋随意的坐在床-上,眼神却是蔑视的,她本身就漂亮的面容被设计师装点的更为美丽,也更能够凸显出那双眼睛里对她的嘲讽和排斥。
“你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吧?结个婚还坐在轮椅上,真不知道今天宴会回去之后的那些人要怎么在背后编排我们呢。”阮初伸出手摘掉了固定住长发的发夹,乌黑的发丝散落肩头,她健康、活力、充满生机,也同样在嘲讽她之时也充斥着她艳羡不来的活力,“真不想被你连累着被人饭后叨叨,累死我了,睡了,晚安。”
她们从来都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封千雁从来都不会因为阮初故意的嘲讽而生气,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弱者的无能狂吠罢了。
她从婚房离开。
从一开始这婚房,就和她的卧室距离极远。
她们从来都不是一对可以相互共勉的伴侣。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封千雁突然觉得有些想笑,不过区区几天的照顾,她居然产生了会亲吻一个人的冲动,到底是在轮回一遭之后,对这个人抱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
不过是个任务而已。
“阮初,过来。”封千雁抬起头对着阮初说道。
阮初的眼前,看到的是瘦弱的人白皙到病态的皮肤,她虽然像是坐在床-上,却好像时刻都会摔下去一般,衣服没有换完,并不宽松的衬衫却在她的肩膀上显得松垮,她没有主动系上扣子,就这样敞开着,露出让人无法不去关注的风采。
阮初听从了封千雁的话,靠了过去。
封千雁抓住了她的手臂,抬起了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眼神微微暗沉,靠近了对方。
不过是亲吻而已。
阮初感觉到封千雁抓住了她的手臂,然而阮初的手却伸向了封千雁的衣服。
封千雁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阮初,手从对方的手臂上滑,企图去勾住阮初的下巴。
然而,阮初的手却是停在了封千雁的衣服上,小心的帮她扣好了口子。
“身-体都是很重要的,我当然是不可能随便把你的身-体给别人看啊,当然我也是不可以的。”阮初说的时候,仿佛普通的就像是在聊天喝水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刻意。
封千雁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然而语气却依旧是刻意的柔和:“我们是伴侣,有什么关系?”
阮初哽住,她以前一直都把封千雁当做病人来看待,但是今天突然发现,其实作为女人,封千雁虽然瘦弱,却该有的还是有的,此时抬眼看她,眼神充斥着她不理解的勾着人的感觉,让阮初脸颊有些泛红。
“伴侣才更应该相互尊重,要时时刻刻保持幻想和热情嘛。”阮初立刻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封千雁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幻想和热情?
阮初,对她?
阮初也臊得慌,她也没结过婚,也没恋过爱,突然让她去哄爱人,这她也很手生。
“就……就是……就是……”阮初绞尽脑汁想说出个所以然来,“突然看你,其实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啊,就是那啥,有点害羞嘛,不是……”
“你难道认为,现在的我还有任何魅力可言吗?”封千雁虽然厌恶阮初,却也同样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长期病弱带来的身-体上的不健康,长期无法支撑身-体坐轮椅而细弱的双-腿,她的身-体的确就如同阮初说的那般,任何人看了就只有嫌弃的感觉吧。
“你,你很漂亮。”阮初仅仅是说了这一句话就觉得有些害臊,立刻转移话题:“那个,你抱一下我的脖子,我帮你换裤子。”
封千雁神色复杂,没有动作。
“没关系,你现在是病人,就算是被我看了几次也很正常,你依旧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阮初因为这个话题而觉得极其不好意思,脸颊红润着,“快,抱我,换好衣服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封千雁伸出手的时候在想,自己大概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话过吧。
但是在这一刻,她不想去做什么任务。
心里有微小的声音,让她不愿意让任何多余的思维,去破坏这一刻。
她在这个人面前,作为一个正常的拥有魅力的女人的这一刻。
阮初给封千雁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觉得她听话了很多,刚刚还会说点什么让她措手不及的话,现在却安静的诡异。
阮初抬头看了好几次确认对方并没有不高兴才放心的继续动作。
房间内的温度很高了,阮初了的出了一身细细的汗水,即便如此她依旧害怕封千雁冷着了。
阮初的手握住了封千雁的腿给她套上裤子,手下的触感是细腻的,少女特有的细腻,小腿处略显柔软,但是更多的部分是过于瘦弱的,这双腿太过于细弱了,细弱到仿佛根本无法支撑起一个人的重量一般。
原文里并没有对这个叫做封千雁的女人有任何着墨,但是在剧情中原身是非常有钱的,拥有着庞大的家业却天天不干正事,就这样随意挥霍却丝毫不见任何衰败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