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倏地瞪大眼,红红亮亮的一圈小嘴像一下子被烧弹开的扇贝露出里面白牙。
福春假装四处看风景,尽量不让自己掺和这糟心的家长里短。
&ldo;哎呀,哎呀……&rdo;陈母跟被人揍一拳似的使劲叫唤,&ldo;我头疼,不行我头疼。你快去找你爸。&rdo;
陈父天还没亮已经起床。起来之后一直呆在书房,只有吃早餐的时候下来喝了碗稀粥。中间洪婶进去清理过一次茶台,然后被交代中午宴客把大闸蟹蒸上。
陈悦目带着福春进屋,见门口多了双皮鞋。
&ldo;洪婶,家里还有人来吗?&rdo;
&ldo;是我。&rdo;楼梯处传来悦耳低沉的男音。陈父昂首站在楼梯上,说话的是旁边站着的俊秀青年。
楼上的人看着下面晃了晃神,等到陈父在旁边开口说话才把目光投向陈悦目。
&ldo;我在招待我的客人。&rdo;
陈悦目忽然揽住福春的腰,仰头对着上面:&ldo;爸,我带女朋友回来了。&rdo;
陈父扭头对旁边青年说:&rdo;一会留下吃饭。是你爱吃的大闸蟹。&ldo;
陈悦目的介绍被无视,楼梯上下仿佛两个世界。他扯着福春问上面:&ldo;您觉得忽视就能解决问题吗?&rdo;
陈父终于回头看他,&ldo;我有你这个儿子和没你这个儿子已经没有区别。&rdo;
&ldo;那就不要让我回来。&rdo;
&ldo;你一次次让我失望,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do;
&ldo;是吗?知道了。&rdo;
&ldo;不知好歹!&rdo;
&ldo;老师,身体要紧。&rdo;青年搀着陈父安抚,目光却三番四次瞟到福春身上。
豺狼盯肉什么眼神大家心里门清。福春清楚,陈悦目清楚,陈父更是清楚。
他故意把人叫来,知子莫若父,儿子的痛点就是用来被老子拿捏的。
&ldo;夏先生一早过来,当时您出去了。&rdo;洪婶熟练凑过来扯开话题。
青年和陈父从楼上款步而下,&ldo;你们不是同学吗?叙叙旧让汤女士也了解你的过往。&rdo;
陈悦目握住福春的力道瞬间加大。
四人站在一起,青年顺势向福春做起自我介绍:&ldo;夏良协,我跟着陈老师在北江财经大学学习。&rdo;
&ldo;你这么大年纪还上学呀?&rdo;福春捏捏被握疼的手腕,无视夏良协伸出来的手。
&ldo;别自谦了。&rdo;陈悦目嘲弄,&ldo;她听不懂。&rdo;
夏良协哈哈一笑,解释:&ldo;即是学生也是老师,学海无涯,跟着陈老师让我获益良多。&rdo;他转头望着福春又正经做了遍自我介绍,&ldo;夏良协,目前在北江财经大学任教。&rdo;
陈悦目不屑扭过头,这暗戳戳的劲儿完全学习到他爸的精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