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馈这份善意。
“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
谈秋生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面条转身往外走,不小心踢到了挖掘机,玩具车歪倒,谈秋生垂眸看了一眼,径直离开了厨房。
陶程看着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玩具车,默不作声地捏紧了遥控器。
洗好的西红柿被放回冰箱,原本打算做的汤没有做,桌上只有两碗清汤素面,朴素得连调味料都没加,因为过了凉水,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一人捧着一碗面,饭桌上透着一股死寂的安静。
吃了几口后,陶程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谈秋生。
谈秋生不为所动:“不好吃就别吃了。”
陶程闻言立刻吃了一大口面,慢吞吞道:“好吃。”
说完这话他就吱声了,只是吃一口面抬头看一看对面的人,好像吃面只是为了看谈秋生的前提条件,一点都没有往日里堪比吃播的兴奋劲儿。
一顿饭吃得很不舒服,寡淡的面条和诡异的气氛令谈秋生罕见的烦躁起来,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陶程。
看什么看?
他猜不透陶程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无限膨胀的掌控欲遭到限制,谈秋生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不爽,他不知道这种不爽来自于陶程的反常,还是因为导致陶程反常的人不是他。
“有话直说,别装成哑巴。”
“谈秋生,你在不开心。”
陶程吃完了面条,瞪大眼睛,认真地问道:“是因为我想和矮子一起去清净山,所以你生气了吗?”
是吗?
或许是吧。
原来他的情绪已经明显得陶程都能看出来了,谈秋生沉了沉眸子:“你想帮他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你的房东而已,管不了你。”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陶程的听话,在这种无底线的迁就和偏爱中,他的掌控欲被陶程养得越发高涨,陶程轻飘飘的一句话都能挑起他的负面情绪。
谈秋生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烦躁地拢起眉心:“我生不生气也跟你没有关系。”
继上次冷战之后,别墅里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陶程蹲在卧室门后,扒着门缝偷看坐在沙发上的谈秋生,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谈秋生在生他的气,很严重的生气。
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午夜凶铃》的经典片段,画面来回循环,短短几分钟内,贞子已经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十几次了。
谈秋生没有看电视,抱着电脑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