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如你说的,曲文和与墨锦的生长环境不一样,就是他喜欢也违背不了自己内心的原则,我不应该逼他太紧,不应该……”
齐淡竹情绪难以自持,他很清楚现在眼前的人是关黎,即是墨锦的转世,何尝不是曲文和的转世。
一直没说话的神策道:“曲文和死的时候应该知道你晚上就会过去,他在流言蜚语中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死亡对于他来讲,或许是一种解脱。”
“我怕他死的时候都在恨我,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却被我搞得一团糟,他应该很后悔与我相识。”齐淡竹眼泪断了珠子的往下掉。
之所以提墨锦和曲文和非常抗拒,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面对他们的情绪。
齐淡竹也想给关黎安全感,但他对前世的感情是真挚的,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关黎看着齐淡竹心里就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死在最爱齐淡竹的那一年,齐淡竹给后面转世坦白的时候,估计也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自己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神策做人了一次,他安慰齐淡竹道:“他在临死前都没有对你表达出不满,也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可见他本身就是不怨你的。
怨的也就是两人的身份不和,比起日夜消瘦萎靡,他应该更希望来世与你早日相见,这是那时候凡人普遍的想法。”
而且很显而易见,你做到了……
关黎本来就是要通过神策问出齐淡竹的过去的,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他也没了什么好问了。
可惜齐淡竹还在抽泣中,他就是想走也得考虑齐淡竹的感受。
门外萧云修腰都酸了,齐淡竹诉说的时候,声音时大时小,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倒是齐淡竹每一次情绪崩溃的哭声听的一个不落。
萧云修扶着自己的腰慢慢直起身:“齐淡竹前情史这么丰富啊!原来我以前知道的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听够了吗?听够了就回去!”谭知音还是没有走,她五感比萧云修灵敏,倒是听了个一字不差。
可惜她不是什么爱八卦的妖,对齐淡竹除了抱有同情还是同情。
萧云修被揪着头发离开办公室门口。
齐淡竹哭起来好像没完了,关黎看了眼时钟,这会过去快二十分钟了,他陪着齐淡竹倒是没事,关键这里有第三者在场,就莫名感觉到尴尬。
关黎哪怕想安慰齐淡竹都下不去手,当着别人的面做那么暧昧的举动太羞耻了,他和齐淡竹两个没闹成这样的时候,在外都不可能有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我们走吧……”关黎顶着神策的目光站起身。
风水轮流转,刚开始尴尬的是神策,现在尴尬的是关黎。
就算哭的两只眼睛红肿,齐淡竹也没有失去脑子,他带着关黎转移到家里,很没出息的开始嚎啕大哭。
关黎:“……”
关黎想不通是怎么刺激了他,不就是问了一个情史,哭也就哭了,但没有必要哭成这个样子吧……
从说曲文和遭受流言蜚语时就开始了抽泣,断断续续一直哭到人去世,然后再到他们话题结束,然后再回家,前前后后有一个多小时了!
从齐淡竹哭泣声中,关黎拼凑出只言片语:“我、我害了不止一个人……好怕……好怕你也走上这样的路……明明你们都……爱我,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在发生了……”
齐淡竹是被前两次吓怕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关黎,也一直担心受怕,怕关黎因为自己走上前两世的路。
关黎耐心抚摸着齐淡竹不安的耳朵,齐淡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冒出来了。
关黎放下周身的刺:“不会,不会有人故意害我,我也不会自伤,你大可以放心。”
齐淡竹哭的还是很崩溃,仿佛要把这几百年的泪给哭干:“黎黎,我真的要的不多啊,我就是想和普通人一样,和自己喜欢的人携手一生,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就这么难。
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天道对我如此不公,这一身的妖力我宁愿不要,也想换几日舒坦的日子。”
关黎听着齐淡竹字字忏悔终究是心软了。
他们关系有缓和的趋势,即便关黎时不时对齐淡竹还是很冷漠,但中间的那隔阂已经消失不见了。
关黎白天上班,工作时间非常稳定,在他上班的时候,齐淡竹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
单位里新局长定下来了,是当初查看葛青录像时,和萧云修一起被叫过来的那个道士。
走完了相关文件,等人都走了之后,齐淡竹留在了神策办公室。
“你还有什么事吗?”神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齐淡竹拉了把椅子在神策面前坐下:“我想了很久,齐青渊给我锦囊时那句话的意思,我还是觉得你救关黎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是个普通人,这个人就算不是关黎你也会救。”
“我又不是齐青渊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想的我不清楚,至于救关黎这件事,你愿意把它当做什么就当做什么。”神策说着,继续手里的工作。
神策没有抬头的趋势,显然是拒绝再给齐淡竹聊天。
“他说如果我以后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打开锦囊拼一把,我觉得这个解决不了的事就是我和关黎现在的关系,他说让我找你,你应该是有办法解决我们现状的。”
神策笔尖一顿,齐淡竹用的是陈述句,显然是确定自己手里有办法,他这是智商回笼了?
神策嗤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