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冷静下来,不由再缩起了脖子。
齐淡竹那口气还没有咽下来,就见关黎放下啤酒后,转手换了一瓶白酒……
“要喝这个吗?”齐淡竹不确定的问。
如果没有记错关黎明天是要上班的,而且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就算立马去熬醒酒汤也到凌晨了,喝都来不及……
齐淡竹自然不会放任关黎去喝,顶多就一小杯,如果关黎想喝的是整瓶,齐淡竹就是在没有胆子,也得拦着。
关黎“嗯”了一声,又挑了两个杯子,看这架势可不是准备一个人喝。
齐淡竹自觉坐在关黎面前,他还想要劝说两句,就听关黎说:“你今天去送菜也没有同我说,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说?”
齐淡竹僵硬了一下,反正关黎都知道了,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见齐淡竹承认了,关黎手里的酒也倒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齐淡竹看这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好像之前关黎心里有事想要问他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灌酒的法子。
关黎干了一杯,齐淡竹酒都到手里了,不喝也说不过去。
他刚喝完,关黎第二杯已经倒上了,齐淡竹眼疾手快没让关黎倒满:“这不是啤酒,后劲太大了,不要喝这么猛。”
“没事。”关黎满不在乎。
他晚上的时候心里有事,吃下的不多,喝啤酒也不觉得撑,但是啤酒度数不高,想要喝到断片那个程度还得让白酒来。
齐淡竹欲言又止,他做好了被关黎盘问的准备,有时候面对关黎的询问,心里多少有些发虚。
喝点酒也好,别的不说至少壮胆,好歹能把不敢说的话都给说出来。
三杯酒下肚,齐淡竹狐貍耳朵已经冒出来了,关黎也有些飘飘然,明天要上班的事情被他抛在了脑后。
“我今天知道了点事情。”关黎手撑着脸,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淡竹的狐貍耳朵,蓦地支棱了起来。
关黎视线往下移,落在齐淡竹懵愣的眼眸里。
齐淡竹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关黎没有卖关子,把自己今天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这样事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说过?”
关黎知道齐淡竹为他付出了很多,但这个付出明显超出了关黎的想象。
“你元气大伤的时候只能是狐貍,连人形都无法维持,既然能维持的了人形了,怎么不继续闭关稳固自己的修为,干嘛去找我呢?”
这些事情齐淡竹没打算告诉关黎,正如菀慈想的那样,是怕关黎担心才没有提。
普通人感觉不到人类和妖的差距,妖身上很严重的伤往往不是皮肉伤,而且经脉或者妖力的缺损,但这些人类是无法察觉的。
人类察觉到严重的伤一般都是肉眼可以见到的,但那些伤对于妖来说又没有什么,他们之间相差的观念是一直都有的。
齐淡竹伤没有在表面,之前自己做饭划了手关黎都心疼好久,他怕自己把伤说的严重了关黎会提心吊胆,便不愿把这些事情摊开来说。
“因为我想见你。”齐淡竹小声道。
关黎酒劲上来了,说话又快又犀利:“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你那么厉害我不就在你眼皮底下吗?干嘛强撑着身体与我想见?”
“只因为我想见你!我真的等了很久,元气大伤的时候你刚出生,那时候你在医院里,我变回原形连医院也进不去,进去就会被赶出来。
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就在那里,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你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了,所以哪怕是被赶出来我也高兴。”
齐淡竹句句发自肺腑,他忍不住抓住关黎的手,想要让他自己是有多真心。
神策给的那个办法他已经在实验了,但是按照神策的预估,齐淡竹八成要断三条尾巴。
这样一来齐淡竹照样会变成狐貍,虽然不至于没有神智,但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狐貍的原型和关黎在一起。
就算关黎突然想通了,齐淡竹都不会愿意。
“可你不说,我就永远也不知道,我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你,这些事我希望是你告诉我的。”关黎知道这些成真后,心里更加的难受。
“我想要了解你,想要去接受你,但是你什么都不给我说,我怎么去接受你?”
关黎任由齐淡竹攥着自己,如果不是齐淡竹的尾巴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他差点哭出来。
齐淡竹立马说:“你愿意接受我了?”
齐淡竹只听见了一半,关黎看他耳朵又支棱了一下,虽然齐淡竹面上不显,但是关黎猜测他心里是激动的。
“你不能听全吗?”关黎手指擦了擦眼角,把快要掉下的泪忍了下去,“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不和我商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寻忆
齐淡竹见关黎这样哭,哪儿还顾得上解释,他把自己尾巴尖放在关黎手心,连连保证自己不会了。
狐貍尾巴的毛每天被齐淡竹打理的油光顺滑,尾巴尖在关黎手心打转,关黎感觉手心痒痒的,握拳抓住了躁动的尾巴。
“你就知道来搪塞我,你都没有给我说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也看不出来,就这么被你糊弄过去。”
关黎可知道了齐淡竹元气大伤,但是齐淡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说过不适。
菀慈曾经给他说过,妖表面肉眼可见到的伤并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一般在内里。
“我真的没事。”齐淡竹拉着关黎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只有你昏迷的时候,我心里焦躁,但是其余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