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媛搅动着咖啡看江浔:“还没走出来吗?”
江浔被问得一愣:“我有什么走不走的出来的,许慎在的时候跟许慎干,许慎没了跟许慎儿子干。”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姜惜媛叹了口气:“我说许景淮那小子,你还记惦着他呢,四年了,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个分手的话也该走出来了,你就一棵树吊死,不想再找找了?”
“媛姐你……”江浔身形一僵。
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和许景淮的事,姜惜媛现在为什么是一副洞察来龙去脉的淡定样子?
“什么什么?找什么,江叔叔你要找谁啊?”平平猛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望过来。
姜惜媛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捂住女儿的耳朵,“吃你的冰淇淋。”
随后她看向江浔:“我怎么知道的?很久以前就猜到了——许景淮那小子有段时间一直在询问我追人方法,我当时就有点怀疑……”
江浔抿了口咖啡:“他有暗恋的女同学吧,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那许景淮出国以后,你就把云湖别苑锁起来再也不住是为什么?”姜惜媛问。
江浔握着纸巾又松开,无意识地摩挲杯口,“你想多了媛姐,我就是不想住那房子而已,太空了,一个人住不方便。”
姜惜媛笑着点头:“本来还是怀疑,你这样我可就确定了,江浔,你不会骗人。”
不会骗人吗?
天色暗沉,江浔回到一室一厅的狭小公寓楼。
一打开门,浑身漆黑三千蹲在门口,嗲声嗲气地叫着,讨好地蹭着他的裤脚要吃的。
江浔从玄关走进厨房,拿了猫粮和无菌蛋放在三千碗里,接着就看到小白眼猫冲向饭碗,再也不搭理他了。
少了两声猫叫,整个公寓肉眼可见冷清下来。
哪怕是六十平的小公寓,也显得有些落寞。
江浔打开冰箱找垫肚子的东西,却不幸又在门框上看到一瓶过期的未开封的纯牛奶。
他拿着牛奶丢在垃圾桶里,自嘲似的摇了摇头,随手揪了两片吐司算晚餐了。
江浔不爱喝牛奶——或者是说乳糖不耐受的他根本喝不了牛奶。
但这四年里,他扔掉的过期牛奶少说也有几十瓶了。
全因之前十几年给许景淮早餐晚餐后倒一杯牛奶养成的习惯,导致一路过超市的冷鲜货架,就下意识地那期常买的1l装纯牛奶。
直到超过保质期,他才意识到家里已经没人需要喝牛奶了。
一个人用十几年的时间留下的烙印,大概需要再花百倍的时间才能抹去。
江浔的手机上一直设置了另一个国家的时钟,设置了另一个国家的天气。
在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候,看着阳光明媚的天气报告,想着那人在溢满阳光的教室里弹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与心爱的女生在遮阳伞下谈论着艺术与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