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统一的白色床单。
她想抬手揉下眼睛。
左手手背上牵起一阵刺痛感。
这才发现她手上扎着吊针。
在输液。
她心慌地往悬挂在输液架上的输液瓶看了一眼。
还好。
没有空。
小时候有一次,一个去输液睡着了,吊瓶空了血开始回流了,吓得她哭着喊医生。
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所以是……檀苏然送她过来的。
虞礼礼环视了房间一圈,这是个单人病房,不算大,所以很容易看清,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因为小时候虞爸虞妈都忙着创业,她身体又不好,所以经常一个人在医院。
等她们俩谁先闲下来接她回家。
其实是习惯了一个人去医院的。
理智也告诉她檀苏然怎么可能花时间陪床。
但还是失落的。
床头的呼叫灯闪着红光。
输液管里缓慢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
窗外的榆树叶随风飘动。
虞礼礼从床边上柜上拿出自己的手机。
[两点零八分。]
她叹了一口气。
往床头上一靠。
手机上没有任何新消息。
心情不自觉地低落,
小腹传来一阵酸酸的感觉。
想上厕所了。
虞礼礼又叹了一口气。
单手撑着床,床上鞋子,一只手滑着输液架,小心地走向卫生间。
房门倏然被推开。楼道里白炽灯光落进来,一道修长清瘦的人影站在房门口:“你去哪?”
虞礼礼动作一顿:“你没走吗?”
“你想我走吗?”
虞礼礼不答。
檀苏然手里拎着一个东西:“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虞礼礼没说话,沉默着推着输液架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