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还不是浑水摸鱼,逍遥度日?
就连李锦绣也是如此,能不能修成大道另说,反正他活一日,就要快活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过……师尊就没有七情六欲。
李锦绣悄悄瞥向师尊,之前听墙根时,自己年轻,气血方刚的,难受得要命,一直忍得很辛苦,就怕在师尊面前丢脸。
师尊却一直冷冰冰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不管是过去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亦或者十几,二十年,师尊永远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丁点都不会改变。
而只是短短三年,李锦绣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哪怕此刻就站在师尊面前,师尊也认不出他来。
唉。
李锦绣暗暗叹了口气。
感慨苍天不公,自己时运不济,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后还污名缠身,这是让他连死都不能安息啊。
真不知道是谁背地里捣鬼,竟恨他恨到如此地步。
若是让他知道了,他非得啖其肉,饮其血,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寺庙的庭院里时,李锦绣伸了个懒腰,昨夜跟师尊说了会儿话,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囫囵睡了一觉起来,腰不疼腿不酸,精神也好多了。
才起身,远远的流火就小跑过来,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粥,一手拿两个素菜包子。
李锦绣道了声谢,草草用过早饭,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直到大部队离开寺庙再度启程时,才猛一拍脑门——
对了!
他忘记问师尊,什么是纯阳之体了!
虽然不清楚,但感觉这个体质对魅魔的诱|惑力蛮大的——嗯,可能不止对魅魔有吸引力,对普通人也有。
流火就跟瞧见了有缝蛋的苍蝇一样,一路上都缠着李锦绣,弟弟长弟弟短地喊,想方设法给他找好吃的。什么点心果脯啊,路边采的野果子啊,哪怕李锦绣仰头喝口水,他都跟哈巴狗儿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看。
“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
李锦绣蹲在小河边取水,实在忍不住问,冰凉的水珠顺着白净的俊脸往下淌,沾湿|了一小片衣领。
“没有,我,我就是觉得你长得特别好看。”流火红着脸挠挠后颈,举止有些扭捏。
李锦绣狐疑他没安好心,索性就定定盯着他看。
又是“嗡”的一声,流火的心声无处遁形。
【啊啊啊啊,啊啊,他好可爱!好喜欢!】
【好想亲他一口!但会不会吓到他?】
李锦绣当即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流火也是个断袖,忙不迭抓着水囊逃也般地跑了,任凭流火在后面怎么叫他,就是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