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岑俞就把岑辞窗户外边被破坏的法阵修补好了。
破坏法阵的那人的处理手段极为干净,岑俞没办法用术法寻着他的气息找到他。
他又气又无奈。
白明玉看了看不远处的摄像头,抬手指了指:“或许……我们可以看看那个。”
岑俞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他朝面色苍白的岑辞竖起大拇指:“表哥,你这摄像头装的真好。”
岑辞眉眼平和,语气轻缓:“我一个人身体不好,又于追鬼一途上没有天分,只能靠这些东西了。”
岑俞去查前几日录下来的视频,随着那人出现,沉稳不紊的破坏阵法,优哉游哉的除去自己的气息,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离开,岑俞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
语气中颇有几分意外和恼怒。
白明玉不知道什么情况,疑惑的问了句:“你们认识?”
岑俞娃娃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叹了口气,跟白明玉讲起来。
岑家是个大家族,旁支有十几脉,嫡支有四脉,分别是他大伯,他姑,他二伯和他爸。
大伯前些年遇着厉鬼,法力不济去了。
他姑年纪大了,身子总不太好。
身子还算健硕的就是他二伯跟他爸。
他二伯也就是岑辞的父亲,在娶岑辞他妈之前,二伯有一个青梅,两人关系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青梅走了。
二伯遇到了岑辞他妈,一眼就心动了。
当即结婚,一年后就有了岑辞。
但是岑辞他妈生他的时候大出血,身体不好,在岑辞三岁的时候就去了。
这时候二伯的青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有他二伯血脉的四岁男孩。
于是二伯娶了青梅,不久后又生下一个女儿。
“当年那个四岁男孩名叫岑天弘,就是视频里破坏阵法的人。”
岑俞语气透露着几分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了,他一直看不顺眼辞表哥,在岑家老宅时就老是时不时欺压辞表哥,我二伯睁眼瞎就当没看到,现在辞表哥都搬出来了,没想到岑天弘还追到这里继续欺负辞表哥。”
“他身在岑家,分明清楚辞表哥这种体质的人失去阵法庇护会遭遇什么,他就是想要辞表哥的命!”
他越说越气,娃娃脸气成了包子脸:“不行,这绝不能就此罢休,我要把这段视频带回老宅,让族里好好教训一下岑天弘,身为岑家子却意图谋害岑家人的性命,实在可恨!”
岑辞苦笑着摇摇头,低眉垂眼:“……父亲会维护他的。”
“表哥!”岑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就是太好说话啦,以至于岑天弘那厮才这么不要脸的欺负你。”
“不行,这视频我必须带回老宅,高低要让岑天弘受到惩罚!”
岑辞张了张嘴似还要继续推拒,岑俞捂住耳朵,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架势,不给商量的余地,岑辞无奈,半晌叹了口气。
岑俞知道岑辞这是妥协了,转身兴冲冲的开始处理这件事。
视频什么时候拿,拿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这都是有讲究的。
他不太懂这些,但是他爸懂啊!
他得跟他爸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帮辞表哥争口气。
他走远了,岑辞扭过头看白明玉,温和的眉眼轻蹙,苍白的脸上带了些让人怜惜的脆弱:“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白明玉此时也忍不住心疼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命途多舛。
幼时丧母,父亲新娶妻,娶的是感情极好的青梅,还多了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
单看那岑天弘的做派,就知道后母必定不喜他,从而也不难得知他小时在岑家老宅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若他有些许天分,有健康的体魄,断不会被欺辱到这种份上。
可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傲人的天分,没有健康的体魄,甚至还雪上加霜的是至阴之体,阴魂厉鬼偏爱之壳,每天性命几乎称得上朝不保夕。
常人落到这种境地,难免不会自怨自艾,陷入魔怔。
可岑辞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