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脾性温和,但对自己看重的臣子极其维护,这谣言一出,他当即就派人将造谣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程君顾回忆着幼年见先皇的场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经过多久,门外响起细细碎碎的敲门声。程君顾只觉脑袋跟针扎着似的,一阵阵疼,她试着应了声门,慢吞吞地下榻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慕司业。
“是午休时间结束了吗?劳你来唤,我理下头发就出来。”
“这是其一。”
程君顾回去的脚步一顿,又转过来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不是说要理头发么?先去罢。”
程君顾哪里还有梳头的心思,在铜镜前简单打理一番,快步过去问来意。
“那名工部侍郎揽下所有罪责,刑部见这些天都没有新证据,决定结案了。”
程君顾愕然,担心隔墙有耳,压低声音道,“可他根本就不是主谋。”
“这案子审理时间太长,爷爷、刑部身上的压力都极大。如今犯人主动招供,认下所有罪过,刑部那儿自然是期望能够尽快交差,他们为查这案子已是耗去大量精力,怕是不能继续再等。”
当年太庙案就是不了了之,导致罪魁祸首姚侍郎多逍遥法外几年,继续为祸百姓。如今她都重生了,要是还放走这条大鱼,那就真是愚蠢至极。
她思索半晌,回道,“你且回去告诉慕宰辅,我会想办法去找到更有利的线索。敌人在暗,我们恐怕不能用寻常法子对付,放心,我不会违背律法。”
“阿顾,当真没问题吗?这朝堂之中的弯弯绕绕,当真不是你一个初入官场的弱女子所能承受的。”
慕司业这话说得恳切,但程君顾心里却听得不是个滋味。
旋即,她回道,“我是将门之女,天生就比别人多个胆子。好了,到时辰了,该回正厅去了。”
慕司业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看上去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
傍晚时分,辛琰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跑来与程君顾说了这事。
“你应当不是来劝我收手的罢?”程君顾显得很平静。
辛琰道,“来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后来一想,这可是程君顾。”
“嗯?”程君顾发怔。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查案我不行,但跑腿的人马我多的是。”
程君顾轻笑,支着一边脸看他,对方被他看得有点后背发毛。
“我听说喀沙国的梵音使者要来了。”
“延期了。”
程君顾陡然坐直身子,“为什么?”
“喀沙国王城出了盗贼,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还不能出城。再说快过年了,喀沙国也不大可能放自家的王子在他国度新年。”
“被盗的是什么东西?”程君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