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巴鲁注视他许久,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程昱恒心中暗自摇头,巴鲁这人还真是空有皮囊和气力,脑子着实不大行。
又过去一会儿,巴鲁唤人进来,“收拾一间房出来,好生安顿程将军。”
来人称是,请程昱恒离开。
程昱恒心中隐隐不安,可当前他自认是个人质,只能先静观其变,于是跟着侍者离开。
他离开不久,先前被赶出门的文官进来,拜了拜,说道,“辛琰已顺利通关,往南朔去了。”
“那就通知南朔大皇子瓮中捉鳖罢。还有,”巴鲁忆起程昱恒刚才的话,“找两个得力的探子,查查究竟是什么人把圣狼一事泄露出去的。”
那文官闻言一怔,很快回神,用力回了句遵命。
转身之时,巴鲁陡然叫住他。
“你应该不会背叛本王子罢?是不是?”
他躬身,“王子于我是救命之恩,愿以命相报。”
程君顾取走几颗黑子,放到自己身前棋盖上,身旁的饮月跟只无头飞蝇似的来回乱走。
“他们连菜都不让我们买了,是想把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活活饿死吗?”
程君顾还是静声下棋。
饮月见状,一屁股坐到小姐面前,将手移到程君顾面前扬了扬。
“我听到了。”
“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小姐你为什么不辩驳?”饮月想到这里就来气,一把抓住程君顾的手询问。
程君顾回道,“我何时不辩,可下场你见着了。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更何况是没了个孩子。如今陛下仍在姚贵妃处,美人梨花带雨,再铁再硬的心都会动容。再说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饮月道,“如果真是小姐下的毒手,小姐就不可能大肆宣扬机关盒被盗这件事,这不就是明晃晃告诉所有人自己有问题吗?哪里会有这样的傻子?”
“但姚贵妃偏就能用这样的理由说服陛下降罪。”
趁饮月愣神之际,程君顾轻轻挣脱她的手。
“可陛下不是不知世故的孩童,又怎会听她所言?”
程君顾道,“咱们的陛下虽知世故,却易钻牛角尖。或许他眼下真以为我对他的皇嗣下了毒手,但在天鹰卫还没调查到青姜花来历之前,他不会轻易定我的罪。”
“要是姚贵妃想害程家,肯定就把这事也给安排好了。”
“那可说不准。”
程君顾又下了一子,饮月直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