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月道:“使者有留下什么话吗?”
“他说,是因为我们劫走了神女。”
饮月强忍笑意,从白狼神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大概,听完全程更是明朗。
这明显就是他们程家那位姑爷的手笔。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她转念又想,既然姑爷已经烧了茏城,很可能已经潜入这里的王城,万一发生什么事,她可得负极大责任。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忽视突如其来的晕眩,对北疆王道:“大侄子,借我二十个人。”
北疆王被这句大侄子喊得一懵,但姑姑的话他得听,连忙点了五十个。
“先生,你也跟我一起来,我需要翻译。”
教书先生称是,跟上好奇的北疆王,一起紧随这位失而复得的小公主身后。
饮月经由教书先生指引,登上北疆王城最高的城楼,于此处俯瞰万千众生。她伸长脖子简单看了看,被过高的地势吓退,微微眩晕。
“人都站好了吗?”她问。
守城统领称是。
“好,你跟着我的手势开始挥旗。”
“是,公主。”
那是她过去好奇向突勒学来的旗语,这种旗语变化多端,仅在突勒商队内部使用。外人看来是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在进行什么表演。很快的,城下聚集一大批百姓,人人都仰头看向城楼不断变动的旗子。
“姑姑,这是在干什么?”教书先生翻译北疆王的问话。
饮月:“不想被火烧王城就闭嘴乖乖待着。”
北疆王:“……”
他后知后觉地想,难道白狼神使者口中提到的神女就是自己的姑姑?难道茏城被烧,是因为自己曾经对姑姑有过非分之想?当然,这种想法在看到画像之后就没有一点了。
要不是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早已原地抱头痛哭。
突勒的队伍刚进城不久就看到旗语,他分辨好一会儿才彻底确认。
“王子,这……”
突勒道:“可能有诈,全员戒备。辛琰呢?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
“王子,这些旗语可都是我们内部才用的。难道是王妃她……”
“不可能!”突勒斥道,“饮月不可能出卖我们,有内鬼。”
突勒手下想了想,报出个名字。
突勒道:“很可能是他,他以前在我们商队待过两年,这些旗语他知道。我一直怀疑,他就是整件事的主谋。”
“我们的人已经潜伏在他家附近,就等您发令。”
“抓来,把现场做成强盗入侵的样子。”
“是。”
手下又道:“王子,旗语变了,我看不懂。”
突勒定睛一看,“这是南朔那儿用的,你看不懂正常。”
“快、走。”
手下重复一遍,讶道:“是王妃的讯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