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自顾自道:“所以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顾宴这奇怪的仪式感。
然而顾宴这边话音方落,温鱼便感觉到他大手箍在自己腰上,将她揽了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是亲吻,他亲的很用力,恍惚间都让温鱼感觉自己和顾宴曾经的那些温柔都是错觉,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想起来这个人曾经在京中的名声是如何。
那搭在架子上的外衣落到了地上,屋内只点了几根蜡烛,光线很暗,朦朦胧胧也瞧不清对方的表情,红烛摇曳,映在紧闭的幔帐上。
温鱼轻声唤道:“顾衍之……”
顾宴:“嗯?”
温鱼咬牙切齿,“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属狗的。”
顾宴:“……”
她的眼睛是湿漉漉的,望向他的时候,像泉水。
顾宴在她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为了报答顾宴,于是,温鱼微微侧过头,在他手腕内侧也轻轻吻了一下。
下一瞬,顾宴眸色渐深。
顾宴抿了抿她的耳垂,低声道:”不如你可怜可怜我,今天就让一让我?“温鱼:?
第二天
翌日清晨,温鱼窝在薄被里,闭着眼睛,眉心仍旧微微蹙着,她昨天夜里实在太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隐约记得顾宴抱着她去洗了澡,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身子乏力,别说想不想爬起来,是能不能爬起来的问题了,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摸了摸旁边的被褥,已经完全凉下来了。
也不知道顾宴是走了多久。
温鱼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委屈,顾宴居然不在!
她翻了个身,结果腰疼的要命,更委屈了。
这时,只听幔帐被撩开的声音,她又转过身来,这翻来覆去的,她腰更难受了。
她先看见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后便想起那只手昨天干了什么,忽然便手足无措起来,紧接着,身侧的床褥微微塌陷,顾宴碰了碰她的脸颊,“醒了?”
温鱼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控诉道:“您今天居然不在!”
卫砺就好端端的坐在床边,光风霁月,神清气爽。
温鱼越说越起劲,一张嘴就停不下来,她怒从心头起,二话不说就要爬起来,结果稍坐起来就腰疼,遂偃旗息鼓,乖乖又躺了下去,不依不饶道:“我就知道,你就是个大猪蹄子,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顾宴轻笑一声:“昨晚我可是让你先睡了。”
温鱼瞪他,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近乎推心置腹的问他,“那请问都过了三更天了,你还不让我睡,你是人吗?”
“那你看,我这不是大清早就过来赔罪了么。”顾宴自知理亏,俯身蹭了蹭她的鼻尖,温鱼本来也不是真生气,遂放过了他,不过说实话,昨天晚上也不是很疼,顾宴还是挺……忍耐的。
顾宴端了粥饭过来,十分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吃完,又给她腰上加了两个软枕,温鱼脸都红了,昨天晚上都没那么尴尬过,小声道:”倒也没那么娇贵。“顾宴轻轻挑眉,道:”谁说的你不娇贵?“温鱼心想你说是便是吧,用完了早饭,温鱼就等着午饭了,随后又是四个以后伺候她的贴身丫鬟,没说名字,只说请她赐名。
温鱼对给人起名字没什么兴趣,但想了想还还是起几个听起来好养活的名字,便给起了”绿萝“”“吊兰”“薄荷”“春藤”
寓意什么都没有,反正这几种花都很好养活。
这几个丫鬟都是虞家给送来的,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人,起先这几个人还担心着,温鱼一个孤女能做上璟王妃的位子,说不定是个多么有手段有心计的,这样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对下人来说,多少还是多了些禁锢。
但真见了温鱼,才发觉这位年轻的小王妃看起来还真是可可爱爱的,吃饭的时候也不喜欢旁人伺候,除了偶尔会蹦出几句旁人听不懂的话,其余时候也是知书达理,一点也不粗鄙,看着其实和京中那些世家贵女也没什么区别,但看起来比普通的贵女又……聪明些,灵动些。
二人成了婚之后,对温鱼来说,日子倒是也没什么变化,如果要说的就是多了一些走到哪都给她行礼的人,她怪不自在的。
春去秋来,温鱼的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她还是大理寺的仵作,虽说这一点最开始的时候朝中很多人颇有微词,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孤女了,而是璟王妃,更有那些个性格古板些的,非说她身为王妃,却还是要沾染那些个贱籍人才做的事,是为皇室丢人。
——他们大约是忘了顾宴的脾气了。
与温鱼成婚后的几个月,顾宴的脾气是空前的好,不在朝堂上当场怼人了,看见安王也不会阴阳怪气了,甚至和陛下也能好好说话了。众人只觉得璟王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成了婚就是不一样,脾气也这么好了,于是乎,便有人动了歪心思了。
今日是温鱼成婚刚满三个月,她前几日才结了一桩案子,更何况最近身子又总是觉得疲乏,正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时候,结果又听说哪个侍郎家里的小女儿在王府门口摔了一跤。
绿萝来报这事的时候,温鱼翻了个身,把自己瘫成一张扁扁的咸鱼,她摆了摆手,“摔死了吗?”
绿萝好歹也跟了她几个月,闻言十分淡定十分坦然,“没有。”
“那把她轰出去吧。”
绿萝顿了顿,说:“可她赖着不走了……说她父亲与殿下同样在朝为官,还请您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我看她父亲的面子?她父亲算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