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抬了抬下巴,并不多言。
温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他自己的房门。
嗯……好像我才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温鱼这回连借口都不想找了,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诚恳道:“大人,您看您芝兰玉树,君子端方的,想必让我借宿一晚也不是难事吧。”
她本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顾宴长眉微敛,竟是不答话,自顾自进屋了。
这是答应了?
温鱼忙不迭跟上去,那门已经修好了,昨夜的雨也并未留下痕迹,她轻车熟路的把那被褥又翻出来,铺在老地方,一回头顾宴还是在床上坐着。
大约是屋里有光线的缘故,温鱼总觉得他似乎是左脸比右脸红一点。
这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不许唱歌
她本来也没想问,但顾宴的脸色有些奇怪,并不像他平时那副冷淡默然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
不是要回长公主那里么,这突然回来且还挨了一巴掌,温鱼的确有点控制不住的好奇,便也没闭眼,而是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顾宴见她睁着眼睛,冷声道:“为何不睡?”
温鱼总不能说在好奇你的事所以不想睡,便随口道:“有点睡不着。”
顾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严肃起来,“不许唱歌。”
温鱼:“……”
你这是在扼杀一个少女的梦想!
她弱弱地小声哔哔:“没……没想唱歌,不过大人你是磕到柜子上了吗?”
顾宴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温鱼抿唇笑道:“虽然大人是男子,不比女子这般在乎容貌,但磕了碰了若是不冰敷一下,后面会越来越疼的。”
“磕了碰了?”顾宴喃喃道。
“是呀,昨天晚上下了雨,路面有些湿滑也正常,大人该小心些才是,我有个小偏方,大人要不要试试?”温鱼是个聪明人,看破不说破罢了,另外她猜到像顾宴这样身份的人,明天若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恐怕要惹人非议,他是男子,总不可能在脸上系个面纱。
虽然和顾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好歹昨天晚上人家还救了她一次,举手之劳帮个小忙而已。
顾宴几乎是迟钝地点了点头:“好。”
于是温鱼便去找厨房要来了一个浸过冷水的毛巾和一个热鸡蛋,旁人问她要做什么,她随口胡诌了几句之后就糊弄过去了。
她很快又回了顾宴的屋子,他微阖着眼,看起来很疲惫。
温鱼把毛巾和鸡蛋递给他,说:“你先拿这个毛巾敷一下,按住不要动,等感觉不冰了,就拿这个鸡蛋在脸上滚一下。”
正打算给鸡蛋剥壳的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