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将军率领天师,平定国贼董卓,扬我汉室威仪,老夫当敬一觞。”刘弘跪坐于锦垫上,面露笑意的举起酒觞,对李淮痕说道。
李淮痕举觞回道:“司空无需多礼,铲除国贼,本就是义不容辞之事,区区小事,根本就不足挂齿。”
刘弘手上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的笑容一滞,要不要这么装比啊,这董卓在凉州经营多年,虽说就任凉州牧的时间短了些,可麾下势力却不小啊。
纵使是在这个时候,刘弘心中还存在着疑惑,李淮痕到底是怎么在短短一个月内,将势力庞大的董卓铲除掉的?
不过在数息后,刘弘恢复如初,饮下酒觞内的美酒,此刻殿内相聚的群臣,再无心欣赏舞曲。
何后静静的坐在纱帘后,并未插嘴讲些什么,而是观察着李淮痕,不是那余光飘向唐姬,还有神情淡然的刘尧,心中在思索着什么。
“大将军,此番平定国贼董卓,麾下招募那么多健儿,为何要将他们划拨到,这新设的安西都护府治下?”
刘弘放下手中的酒觞,面露不解的说道:“先前我汉室出于种种考虑,废黜了西域都护府,为的就是不浪费钱粮,在这无用之地上面。
现在大将军不经商讨,就擅设这安西都护府,还调拨十余万大军过去,且不提这庞大的军费开支,朝廷到底该如何供应。
若是这十几万的大军,能全部带回雒阳,并有朝廷出面组建强军,那心怀鬼胎的各地诸侯,顷刻间便会老实臣服。”
十几万的大军,安置在安西都护府治下,与安置在雒阳一带,那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算李淮痕身为当朝大将军,但他也不能将大军全部直辖,到时必然要分拨到朝中的重号将军麾下。
如此一来的话,至少有半数靠上的军队,将会由朝中各方势力控制,到时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也不会显得那般束手束脚。
李淮痕哪里会不清楚这些,神情淡然道:“司空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各方诸侯,心怀野望,那已是人尽皆知的存在。
就算这十几万大军,被本侯统率带回雒阳,却也难保他们为了保住权势,而再度联合起来。
再者说朝廷虽名义上直控他们,但实际上自雒阳之乱以来,我汉室各地有多少州郡,谴派计吏,上表地方赋税情况?
自本侯领录尚书事之权以来,这地方又有多少,向朝廷上缴过赋税?骤然在雒阳安置十几万大军,朝廷该如何供养他们?”
执金吾袁滂此时说道:“大将军,那将这十几万大军,划拨到安西都护府治下,难道朝廷就无需调拨钱粮,来供养他们吗?”
重启丝绸之路一事,李淮痕除对关西一系言明外,尚未在朝中讲明过,在事情没有散播开来前,李淮痕也不打算多说。
依照关东一系的底蕴,若是他们知晓重启丝绸之路一事,那定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在私下组织起来商队,分上一杯羹的。
若是这样的话,只怕关西一系还未发力,就会被关东一系抢占了先机,这是李淮痕所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就当前汉室的情况来说,这关东一系的底蕴,要远超关西一系,其所迸发出的能量,是寻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执金吾,此事本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李淮痕撩了撩衣袍,道:“本侯新设的安西都护府,可不同于先前的西域都护府,只是稳定西域各国局势的。
西域本就是我汉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若是能将西域彻底掌控,别说是供养十几万大军,就算是供养现有三倍的兵马,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如今我汉室威仪遭受挑衅,本侯就是要通过攻略西域,为我汉室开疆扩土,来向天下诸侯宣告,我汉室威仪的强盛!”
什么?
殿内相聚的众人,听闻这样惊世骇俗之言,那一个个都面露惊色,心中更是涌现出阵阵惊骇。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李淮痕设立安西都护府的目的,不是为了安置这十几万大军,而是为了将西域彻底攻占下来。
光禄勋丁原道:“大将军,此事你做的是否有些孟浪了?世人都知道这西域之地,乃少有的贫瘠之地。
那治下的荒漠很多,就算是我汉室将西域诸国灭掉,可那又能怎样呢?除了得到一个虚名外,这不是给我汉室背了个包袱吗?”
其实似丁原所讲的这些,在整个汉室上下,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这西域之地就是苦寒之地,就算是谴派大军打下来了,那又能给汉室带来什么?
再者说西域之地那般庞大,就算安西都护府的治下,有十几万的大军可供驱使,没个三五年,又怎么可能打下来呢?
对丁原所讲的这些,李淮痕的心中生出阵阵冷笑,你们这帮老狐狸啊,到现在都不知道本侯,给安西都护府配备了怎样的文武团队。
不管是武将团队的核心圈,还是文臣团队的核心圈,那随便单独柃出来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才。
为了能彻底的将西域之地,以最快的速度建立秩序,明确郡县制,本侯可是将自己麾下,半数的文武大才,都划拨到安西都护府治下了。
不过对刘弘、袁滂、丁原他们的想法,李淮痕这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将安西都护府治下那十几万大军,从西域之地拉回到雒阳。
到时他们也好从中出手,治,这样也就能在朝堂之上,将这些军队通过一些算计,划拨到他们自己的麾下统与自己展开抗衡了。
李淮痕端起酒觞,脸上露出笑意,道:“不要光顾着说这些,来来来,今日是太后设宴,我等也要饮些美酒。”
殿内相聚的众人,见李淮痕这么说,那一个个纷纷举起酒觞,饮下酒觞内的美酒。
就论掌控力来说,李淮痕做的还是很出彩的,至少这宴席的节奏,一直都牢牢把控着自己这里。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