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啊,琴姨。”厨房里,宋清歌帮着琴姨一边洗碗一边道。
“说什么谢不谢的,都是应该的。”琴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当年先生那么对你,我们也没出手帮一下,对不起啊……”
宋清歌毫不在意的笑笑,“没事的,我都能理解。”
谁都有私心,他们毕竟也都年纪大了,在宋家做了一辈子工,再出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留在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他们当年如果真的暗中接济她,恐怕非但没有帮她,反而还会把自己拖下水。
收拾完之后,宋清歌便准备带着孩子去上学了,出门之前,琴姨又忽然担忧的对她道:“大小姐,我看那个姓姚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得要小心一些,别被她钻了空子。”
宋清歌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留心的。”
战祁刚一到办公室门口,坐在外面格子间的许城便迎了上来,面色凝重的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二爷来了。”
战诀?
战祁眼中涌上一抹诧异,有些奇怪他怎么会一大清早就跑到公司里来,但还是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您办公室里。”
“去泡一壶银针过来。”
交代完毕之后,战祁便推门进了办公室,果不其然一个颀长的身影正负手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听见脚步声,战诀这才回过头,淡淡一笑,“早。”
“早。”战祁脱下外套往椅背上一扔,随口道:“小叔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繁琐的礼节和称呼。”
战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掏出一支烟点燃,又抽出一根递到他面前。
“你忘了?我不抽烟。”
“哦对,不好意思。”战祁笑笑,揶揄道:“您这大钢琴家注意养身,戒烟戒酒戒色。”
战诀也不反驳,反倒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以后就不戒了。”
他也不知说的是哪一个,战祁点烟的手一顿,不由自主的认定了是“色”。
难道他真的对宋清歌……
他越想就越是觉得不安,心里甚至有冲动想要问他最近跟宋清歌走得那么近到底是为了什么,然而话还没出口,反倒是战诀先说话了。
“对了,下个月我在大剧院有场演奏会,演出结束后还有回国的接风宴。”战诀说着便掏出两个红色信封递到他面前,微笑道:“到时候带着女伴一起来吧。”
女伴……
战祁低头看着那两个艳丽的红信封,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女伴人选竟然是宋清歌!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如梦方醒的看着她惊讶道:“接风宴?你打算回国发展了?”
“是,国内的爱乐乐团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团队,我考虑了一下之后,决定接受这个邀请,回国发展,振兴祖国的音乐事业。”他说着便眨了眨眼,狡黠中透着一丝孩子气。
战祁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宋清歌形容他时候的那句话,温柔体贴……
这样平易近人的男人,恐怕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吧,也难怪宋清歌那个女人也对他动了心。
看他走神,战诀笑着揶揄道:“怎么,不欢迎我回国?”
“当然欢迎,怎么能不欢迎。”战祁收回思绪扬了扬唇角,佯装叹息道:“只可惜啊,你就算回国了也不来公司帮我。”
“你明知道我对经商不在行,而且所有的重心都放在音乐上了。”
“是啊,我当然知道,所以您老先生倒是开心的做起了甩手掌柜,我还得天天忙得跟狗似的。”
战诀笑笑,“战家的事业交给你才是最正确的,要是交到了我手上,恐怕早就毁的连渣都不剩了。”
榕城的人都知道,背景复杂的战门只有战禄和战诀兄弟二人,战禄中年的时候就因病离世,弟弟战诀又对家中的产业毫无兴趣,一心扑在自己的音乐事业上,所以最终便由战家老大战祁扛起了这个家。
而事实上战禄的选择也确实没有错,战祁在经商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再加上他的铁腕作风,没几年就将战门拉回了正道,慢慢地走上了寻常企业的道路。
不仅如此,战祁之下还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却从来没有出现豪门之中兄弟反目争夺家业的戏码,反而弟妹们个个都极其敬重他战祁这位大哥,家庭环境非常和谐。
该说的都说完了,战诀耸了耸肩,便道:“那就这样,我演奏会那天可别迟到,等会儿我还要去排练,先走了。”
他说完便向外走去,身后的战祁忽然又叫住他:“战诀!”
“还有事?”他闻声转过头。
“你……”战祁低下头想了想,沉吟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好像跟宋清歌走得很近。”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也就是说,他只是在陈述一个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实。
战诀脸色沉静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心虚或者躲闪,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错,我是跟她走得很近。”
战祁蹙起眉,对他的态度有些不解,“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和她之间……”
战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敛去神色,漠然道:“战祁,这算是我的私事,抱歉,恕我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