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乎过他的伤。
江姐姐是第一个。
给富人当小工的时候,没人在乎过他的伤;听母亲的话,给其他女子下避孕药后被发现后,母亲没有在乎他被打成重伤的身子;在村口给乡绅的孩子做马时,没人在乎他的痛。
不过他的伤其实也不重要。
因为做小工时,富人会点头夸赞他勤快;听母亲的话后,母亲会夸赞他听话;在村口时,他会得到很多朋友,成为众人中的一员。
有这些就足够了。
而江以照会在乎他的伤,也会给他夸赞。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烫伤的手,那原本被他忽略的疼痛在此刻似乎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或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东西。
但他仍然笑着看着江以照。
江以照一边嗔怒地瘪着嘴,又一旁摸出自己的手帕,摸出身上楼澈寻之前塞给她,让她随身携带以防万一的药,仔仔细细地给言玉溪包扎。
言玉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以照,他看着江以照微微皱起的眉头,那是在为他担忧,江以照此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因为他。
“痛不痛?”
“我不痛,姐姐。”
为言玉溪包扎完,言玉溪仔仔细细地看着江以照为他包扎的手,他转来转去,仔仔细细地欣赏着。
这个手帕,岂不是也是他的了。
言玉溪轻轻低头,闻到手帕上淡淡的清香。
和江姐姐身上一样的味道……
“江姐姐,我这次剑舞得好吗?”言玉溪又问了一次。
江以照笑着点头,“很好,你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弟子了!”
言玉溪却摇摇头,“其实我舞得一点都不好,不及姐姐一丝半点,希望姐姐之后能继续教我。”
江以照还未回答,却又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冰冰冷冷的,与这温暖的落日余晖格格不入。
“确实舞得不好。”
江以照随声转头,看见楼澈寻着这太清山的道袍t,一身仙姿傲骨,在落霞中显得清冷。
言玉溪眸子瞬间冷起来,忍不住往江以照身边又凑近了一些,两人挨得极近,虽然只是微小的动作,却被楼澈寻一收眼中。
“敢问楼师兄,玉溪是哪里舞得不好呢?”他抬着眸子,看着楼澈寻,眼中波光粼粼,声音柔柔。
“此剑法,心正则剑稳。其一,剑随心动,意守丹田。以心驭剑,方能剑出无敌,其二,剑走偏锋,奇正相生,灵活多变,可破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