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行合卺礼。夫妻共饮合卺酒,从此两清合一心。夫妻同心,患难与共。”
言玉溪看着江以照直直地看着她,眼眸之中全是温柔,这让他有些愣住,难道说江姐姐真的愿意嫁给她吗,他被江以照的眼睛吸入眼底,笑着颤抖着喝下合卺酒。
江以照听着这誓词心中想笑,言玉溪可真把自己也骗到了。
“拜堂——”
江以照和言玉溪站在一起,红丝绸却放在了楼澈寻手中,要让他将带着彩球的红丝绸递到言玉溪的手中。
楼澈寻攥着那红丝绸,抬头看着眼神戏谑的言玉溪,“楼师兄,怎么,你不愿意吗?”
魔气压迫在楼澈寻身上,浑身疼痛,让他头上冒着冷汗。
他一步步往上走着,身上虽然都是血,可身姿始终笔直,眼神清明,一言不发,将红绣球递到江以照与言玉溪的手中。
“共拜天地——”
“一拜,谢天降祥瑞!”
“再拜,愿地久天长!”
“三拜,盼幸福安康!”
江以照和言玉溪在万人之中对拜着,而楼澈寻就站在他们身旁,成为台下众人中的一个。
江以照心中跳得越来越快,魔气的吸引让她有些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兴奋。
刚三拜完,傧相刚要道“礼成”,江以照却突然抓住言玉溪的肩膀,一把抱住他。
言玉溪浑身炙热,突然僵硬起来,他嗅着江以照身上的香味,燥热弥漫全身,他感受着江以照浑身的柔软,不敢相信江以照会在此刻主动拥抱他,就好像是久旱的人遇到了一场大雨。
“江姐姐……”
江以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言玉溪。
这就是为什么魔气能让人普通人变成魔物,能让人失去理智,江以照感受到魔丹在呼唤她,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从没有一刻这样兴奋过,杀戮的心如野火一样澎湃着。
“姐姐,你抱着我,我好开心,从来没有人,这样抱着我……”
言玉溪微微颤抖着,却始终压抑不下心中的感情,如潮水一般袭来,他向来带笑的眼睛如今却红了,眸中忍不住湿润,他紧紧地抱着江以照,害怕她像雾一般散去,害怕这是梦,因为这个场景,他已经在梦中梦到无数次了。
“姐姐,我好爱你。”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疯狂颤抖。
江以照从他的脖颈抬起头,看着他。
剎那间,有花绚烂而放。
他看着江以照的笑,心口中传来猛烈的一痛。
血溅到了江以照带笑的脸上,“嗯,玉溪乖,感受到姐姐的爱了吗?”
席下众人见状瞬间惊奇,江以照又一个抬手,唤出体内魔气,压迫如铺天的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压制住全场魔物,使台下慌乱的叫声立马停息,朝江以照跪下低头叩首。
变化只在剎那之间,楼澈寻见状一个跃身,飞至身侧,立马施加灵力,将言玉溪禁锢在原地。
言玉溪低头往下看去,一把带血的刀正从自己胸口处穿出来,他愣愣地抬起头看向江以照,先是失神一剎那,又转而大笑起来。
他正要说话,江以照又将刀狠狠拔出,又再次捅入,连刺来好几刀,鲜血喷涌在江以照的大红的婚服上和瓷白的脸上,她神情没有多的变化,只是带着她最日常的笑意,手中的刀却一刻也没停息。
言玉溪被连刺几下才使劲上来,唤出魔力往身后一跳,将楼澈寻迅速弹开,江以照连忙施加魔气将楼澈寻护住,“叫人去,你在这儿碍事。”
这里是魔渊,灵气与魔气本就相互敌对,互不相容,普通的人在这里便是进入毒汤一般,会迅速化为汤水,楼澈寻身受重伤,全凭身上的修为在强撑。
玉鹊从人群里冒出来,朝楼澈寻招手,满脸惊恐,泪流满面,吓得发抖,“仙君,你不救江姐姐吗?江姐姐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你救出来,你就这样走了?”
楼澈寻没有回头,朝魔渊的方向走着。
他要去开魔渊的门,而身后的玉鹊还在他身后说着话,他不想解释过多。
“你不可以走,你要带她一起走,江姐姐需要你的保护!”玉鹊虽然害怕得流泪,却还是不停地大喊叫住楼澈寻,往江以照的方向看去。
楼澈寻脸色苍白,身上的血还在汩汩地流,“她不需要我的保护,她一个人就能独当一面,听懂了吗?”
楼澈寻向来做事沉稳,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样紧张,心脏如鼓点一般猛烈跳动,仿佛有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着心口。
伤口已经疼得麻木,但他却仿佛不能呼吸,江以照的面孔在脑海里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情感和理智在不断纠缠,疼痛让他大脑清晰。
他不能回头,他若是感情用事,留在远处,必然会成为把柄,威胁江以照,他必须离开,去接应太清山的人。
江以照既然给了他信任,那他必然不会辜负。
玉鹊见到眼前魔物如黑云一般压过来,楼澈寻抬眸,唤道,“斩月剑来。”
凌厉地银色划过天际,落到楼澈寻的手中,他目光一冷,从黑云之中斩出一道澄澈之路。
言玉溪方推开,江以照不给丝毫缓气的余地,如鬼魅一般继续朝言玉溪刺来。
言玉溪的笑意更加猖狂,一边捂着伤口,一手拿着剑抵挡着江以照。
“姐姐,你真的好恨我,完全不留情面呢。”
“可惜,浓烈的恨也没有什么用。”
他体内魔气瞬间爆起,速度极快,强大的力气将江以照手中的刀弹飞,尘雾乍起,瞬间将两人遮盖住,视线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