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照有些不知所措,轻轻作揖,“婆婆安好……”
看仔细江以照的瞬间,她和蔼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姑娘,刚来归元峰啊,生面孔诶。”
江以照点点头,她柔柔一笑,“是呀婆婆,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t,不是太清山的弟子呢,我叫江以照。”
“那你现在还没吃饭,你朋友也太过分了吧,什么朋友啊,不许交了。走,跟老太婆一起去吃饭。”说完,她就拉着江以照的手往前走。
江以照浑身一愣,但又盛情难却,看着老婆婆模样七八十,但是力气却不小,江以照只好跟着她一起走。
江以照还在想应该说些什么,谁知对方性格实在外向洒脱,还未等她开口便一直在说话。
“今天吃的饭,可是我徒弟亲手做的,我告诉你,我徒弟做饭可好吃了。”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声和蔼可亲。
“不要怕生,小照,我徒弟虽然有些窝囊,但是也算乖巧懂事,可爱孝顺,不会吓到你的。”
“你那个什么朋友,竟然忘了带你去吃饭,别跟他玩了,跟我徒弟玩吧,他老实本分,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江以照点点头,一路上都插不上几句话。
听着婆婆的描述她的徒弟,她已经想象出来了一个十几岁,内向乖巧不爱说话的小孩。
不过林息已经说了前面的屋子就是楼澈寻的屋子,那这位婆婆带她去的地方,也正是这个方向。
楼澈寻事这个婆婆的徒弟?可她说的,什么窝囊乖巧,老实本分,总感觉和楼澈寻搭起来很怪异。
不过几步路,眼前便出现了座带院子的瓦房。
瓦片微微发青,缝隙中冒了几株小草,墙面斑驳,门前有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种了一畦青菜和几棵树,地上铺着青石板,因长期的踩踏而显得光滑圆润,显得极其朴素,有着历史的厚重感。
婆婆推开木板门,江以照跟着进了院子,院子里面摆了一张木桌子,摆了几把椅子,上面摆着几个菜,传来好闻的饭香味,勾得江以照肚子更饿了。
她刚跟婆婆坐到桌子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菜从屋里走出来。
男人从厨房内走出,围着带着年代感的围裙,颀长的身材被围裙紧紧包裹,带子系在他紧实的腰间,胸膛宽阔厚实,双臂修长而充满力量,宽肩窄腰,腿部修长有力,肌肉随着他端菜的动作微微隆起。
男人脸色有些苍白病态,但又因厨房的热气而微微泛红,头发用一根簪子轻轻盘起,清冷的气质与那带着土气花纹的围裙显得格格不入。
江以照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剑道第一,战神在世,清冷绝尘的楼澈寻嘛……
江以照问婆婆,“这就是您的徒弟吗?”
婆婆点了点头,向楼澈寻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坐过来。
呃……楼澈寻就是那个,乖巧懂事,孝顺善良,还有些窝囊的,内向的徒弟?
既然楼澈寻是她的徒弟,那么这个老婆婆,岂不就是太清山的掌门,戒知真君。
江以照回想着婆婆的一言一行,怎么都感觉和“戒知”两个字挂不上边呢……
楼澈寻看到江以照的时候神情微变,但还是将菜放到桌子上,将饭一碗一碗舀好递给两人。
“来,小寻,给你说哈,这是师父今天碰到的小姑娘,可怜的勒,被朋友带到山上来,结果连午饭都没得吃!”她一边飞快吃着饭,一边给两人说着话。
没有给两人一点插嘴的机会,她一直说个不停。
楼澈寻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不断地将菜端上桌子。
江以照看着楼澈寻,轻轻一笑,“原来楼道长真的会做饭,早晨的早点十分合我心意,楼道长的手艺确实不错。”
戒知真君听着江以照的话,脸色大惊,猛地一磕碗,“小照的畜生朋友就是你啊,你是怎么做朋友的,真不是人,为什么不亲自去接别人来吃饭,还让客人自己来,快给小照道歉!”
她一连骂了楼澈寻好多,但楼澈寻面不改色,只点点头,看起来已经习惯这样了。
江以照连忙出言阻止,“真君,没事的,楼道长早晨已给我送过早膳,况且楼道长如今伤病未愈,四处走动多为不宜,且他已经吩咐了其他人为我带路,已经仁至义尽了。”
“话说你伤好得怎么样了?”她又迅速问楼澈寻。
“昨日承蒙师父疗伤,又服了丹药,如今已经好多了,再修养几日就好了。”
楼澈寻昨日回屋后,浑身剧痛,神志不清,疗伤了几个时辰,师父临走前特地嘱咐他,只要能动就必须给她做饭。于是他连忙通知李长青告诉江以照今日来用饭,一切吩咐完后才匆忙休息,早上一醒便开始练功,收菜,做饭。
早上他特地多做了很多吃食,造型可爱,模样精致,特地为了感谢江以照,装进食盒里时,他想着江以照的气质和衣着,像是出身名门的小姐,猜想她平日或许用的餐具碗筷都是华丽无比,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个单调的食盒,觉得有些不尽满意。
反正江以照用过这个食盒后应当自己也不会再用,便临时刻了一点花纹,让其显得没有那么寒酸。
江以照懒得管那么多,先吃饭再说。
江以照十五年的无忧无虑大小姐日子结束后,在逃亡的七年间都没吃过特别好吃的菜,唯独上一世被楼澈寻救下后,来到他的驻扎地,一群人一起吃过好几顿饭,那几次江以照分外满足,那时她觉得楼澈寻手下的伙食真不错,甚至多留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