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屿敛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大半神色,短暂地沉默后,他开口道:“我没有洁癖。”
谢景辞望着池非屿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
池非屿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我只是讨厌人的体温,准确来说,是讨厌三十五度到四十度左右温度。”
“啊?”
谢景辞一脸茫然,见过讨厌热的,讨厌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讨厌固定一段温度的,就五度的误差,池非屿居然能精准感觉出来吗?
温度计都不带这么迅速灵敏的。
弄清楚不是洁癖,谢景辞瞬间安心许多,至少不用担心被扔出去了。
他默默往水下沉了点,手死死握住池非屿的胳膊,“那我先降个温,等会再抱你。”
池非屿看着谢景辞鼻子以下都沉下水面,甚至在水下咕嘟咕嘟吹泡泡玩,他嘴角微微抽搐。
谢景辞脑子的构造是不是比别人缺了点什么,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池非屿开口,“讨厌不代表不能碰。”
谢景辞闻言,探出脑袋,小声嘀咕,“明明脸就碰不得。”
池非屿斜睨谢景辞一眼。
谢景辞立即住嘴,他眼珠子转悠,池非屿这话是不是代表他能抱他?
嗯……就是这抱字,用在这里好像有点奇怪。
发现有得寸进尺的空间,谢景辞跟只树袋熊似的爬上池非屿的后背,手指往前一伸,兴高采烈地开口,“向岸边出发!”
池非屿:“……”
他捏了捏鼻根,体会到头疼的感觉,“老板究竟是你,还是我?”
谢景辞眨眨眼,神情无辜。
在得知自己是穿书后,他对池非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毕竟他都看完对方的大半生了,不是全熟,也得是八分熟。
再加上池非屿面冷心热,对他的最多只有口头上的训斥,实际惩罚一个没有,所以不知不觉间谢景辞逐渐猖狂。
未穿书前,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损事没少干,谢景辞一不小心就把池非屿纳入自己狐朋狗友中的一员。
也不对,池非屿得是鱼友。
但池非屿都这么说了,谢景辞决定还是给对方一点面子。
“当然是你,老板要发钱的,我没钱。”
池非屿算是听明白了,在谢景辞这,老板就是发钱的冤大头。
他就不该指望谢景辞这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池非屿拽住谢景辞的衣领,单手将对方提到岸边,“滚回去换衣服,一小时后要是我没在琼楼看见你,你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