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斯内普的地盘,我插不上手,何况还有卡罗兄妹在协助他,”小巴蒂沉思了片刻,说道,“目前消息送不进去,如果他还是邓布利多的人,那么他肯定会想办法帮助波特,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那么做,估计会放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如果有机会,我就问问他现在的情况怎样,他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前提是能见到他。”
“至于怎么进霍格沃茨,这个你不用担心,阿不福思肯定有办法,他在霍格莫德经营了几十年,鼠有鼠道。”
“有你真好,”莉安勾着他的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依赖的靠在他肩膀上,“孩子们呢,他们还好吗?”
“都很好。”
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莉安很喜欢丈夫身上清淡的苦艾酒味儿,她撅着嘴巴在他脸颊上轻啄,然后在他脖颈上蹭来蹭去,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用头和下巴去蹭它的心爱之物,务必让它被自己的气息淹没。
标记,她要标记,像趾高气昂的猫咪,又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国王,她在巡视、划分领地,把自己的气息留在他的身上,也把他的气息留在她身上。
“年纪越大越黏人。”小巴蒂眯着眼睛,感受她柔软的头发在他颈部和胸口上摩擦,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他怀里,就算他们所在的环境肮脏而黑暗,但他的面孔就像被一道光照亮了。
莉安解开了她系在脖子上的围巾,然后把它围在丈夫脖子上,把围巾的两个尾端交叉着妥帖的塞在他的袍子里面,像他习惯的那样——如果他今天穿了风衣就更合适了。
晚上天气有点儿冷,她开始想,也许又会刮大风,这就是苏格兰的天气,就算快到夏天也会刮风下雨,她转头看到了一个长椅,虽然又脏又破,但她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们得坐在这里。
她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把椅子擦了擦,拉着他坐了下来,他们的四条腿往前伸,就像饱饱的吃了午饭后在下午晒太阳一样。
她喜欢这里,她喜欢他们生活在这间肮脏酒吧的一个干净的房间里,就像一颗红彤彤的果实隐藏在雪下,如果有人不小心拂掉雪,发现了它,那一刻一定充满了惊喜、希望和期待。
她可以在这里过夜,她希望他不要走,明天也不要走,这样她就可以在明天晚上再一次和他坐在这条长椅上,即使她知道她投射在这间酒吧明亮的光是由幻想、记忆和爱导致的,就连他们的女儿出生在这里也是单纯的一场意外,但她不能拒绝自己爱上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有他生活的痕迹。
如果没有他,没有当年那场意外的闯入,她可能会遇到别人,度过一个完全不同的,也许更美好的夜晚,但是不在她的房子里——突然所有他们之间的偶然事件都充满了清晰、光辉与和谐,因此也就有了快乐——就像现在一样,他在她身边,就算她知道永远不会持久,但当小小奇迹的快乐触及她的生活时,快乐就像他头发上的光。
她知道她总会重游这个地方。
突然楼上的门房间发出一声尖叫,随后门打开了,小天狼星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莉安,我们几个要去霍格沃茨了,阿不福思这里有一条密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先跟他回去吧。”
“那行,我会关照卢娜和迪安的。”莉安有些遗憾的站起身,她决定下次再和丈夫来猪头酒吧待一段时间。
“嗯,用不着,”门里又探出来第二个脑袋,是鼻青脸肿的纳威,“我已经用da的特殊联络方式通知了他们两个,他们一会儿就会幻影显形落在酒吧里。”
“不行!这太危险了!”莉安喊道,“他们两个还是孩子——”
“但是我对卢娜和金妮发过誓,一旦哈利露面就要通知她们,”纳威耸了耸肩,“他们刚才告诉我你挣脱了克劳奇的夺魂咒?恭喜…等等,你身边那个人是谁?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这时,一只手臂把纳威拖了进去,莉安认出来那是赫敏的手臂,她可真贴心——纳威一直认为小巴蒂是折磨他父母的凶手之一,即使罪名的确不明确,但他至少也是帮凶之一。
“我们先走了,莉安。”罗恩说着,声音越来越远,然后消失了。
莉安愣了一会儿,然后卢娜和迪安兴奋的落在酒吧里,嗷嗷叫着往楼上冲,他们手里还握着奥利凡德新给他们做的魔杖——奥利凡德实在闲不住,躺在床上也要做魔杖。
“卢娜,”莉安心烦意乱的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做——”
“不,我们必须这样做,”卢娜神采飞扬的说,“我们都知道,哈利他们回去就意味着造反,意味着推翻斯内普和卡罗兄妹。”
“当然是这样,”迪安高兴的说,“没错,我们要把他们赶出霍格沃茨!”
就在莉安发呆这功夫,两人进了楼上的房间,只听阿不福思一声怒吼,他气得下楼骂人了。
“该死的隆巴顿,他让我的酒吧成了火车站!”
“你居然让他们过去了?”莉安不可置信的问。
“我还能怎么办?希望后面没有人了,我想睡觉。”阿不福思不满的嘟囔着。
“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小巴蒂突然出声,“刚才隆巴顿说什么?通知了金妮?”
莉安和阿不福思都愣住了。
通知了金妮=通知了韦斯莱一家=通知了凤凰社,因为凤凰社是用守护神联系的,比猫头鹰快很多。
“我必须去伦敦一趟,”小巴蒂把食死徒的兜帽戴在头上,“我得把珀西带过来,让他和亲人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