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说,你这姓黄的老色鬼,竟然在青天白日做出如此不堪的动作,真真禽兽不如。
蓝长老收回手,终于开口,“带她进内室。”
我有大祸临头的感觉,正欲挣扎,身上一麻,不知被哪个老头凌空点了穴道,再次失去了知觉。
……
做梦的时候都在摇笔杆子哦……
我在细碎声音中醒来,眼前火光闪动,头顶便是一盏灯,被人端在手中,再落下一点,几乎就要烧着我的头发。
密闭石室,我平躺在正中石台上,浑身绵软,意识飘忽,许久都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石台边立着数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不时交谈,那声音也仿佛漂浮在空中,如何都捕捉不住。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笔直地看着那点火光,门开了,又有人走进来,步子匆忙,走近石台边停住脚步,开口说话。
火光稍远,有一老者用宽大的黑色布帛将我整个覆住,我正在思索自己为何在此,眼前已变得一团漆黑,只有那点火光仍在,虚晃晃的,朦胧的一团影。
声音又起,我听有人声音急迫,像是在说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但我神志昏茫,那些句子飘过耳边,全化作一个个艰涩生硬的单字,哪个都抓不住。
那人说完,石室里突然静下来,之后再有人开口,只是短短一句,带出一个名字来。
莫离
我似被巨石集中,身体不能动弹,脑中却剧烈震荡,眼前那虚晃的火光猛地聚拢来。
莫离!他们在说莫离!
我在这一瞬回想起所有的事情来,我为何到此,面前所立何人,他们又为何将我置于密室,还有莫离——这两个字将一切掩盖。
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是否平安?他是否已经来救我了?
我忽然地雀跃起来,即使是身在这样的环境中。
身体仍旧无法动弹,却不是穴道被制的关系,倒像是被人下了药,就连神志都会受到影响,幸好我已清醒,躺在那里静心凝神,只等他们继续说下去,好让我知道更多与莫离有关的消息。可恨那几个老头却与闻素一同走了出去,只有蓝长老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句,也不知是对着谁。
“先把她送进地牢,地字九。”
有人应声,石门开阖,我听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又有人进来,走到我身边,伸手掀开我脸上的黑布,低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验明正身。
我双眼仍是睁着的,也来不及闭上,与来人对了个正眼,石室内光线不明,更显得面前所立之人面色铁黑。
原来是常令来了。
我急着想开口,舌头仍旧酸麻,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便被呛住了,哑着嗓子咳嗽。
常令见我眼珠活动已是一呆,再看我居然咳嗽起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铁板脸立时变得满是讶异,虽未回头,但已开口对身后说话,“常家,长老未曾对她用药吗?”
无人回答。
常令转身看了一眼,可能在找那个叫常家的,但那人不知去了哪里,他又不好放我单独在这里自己跑出去问个清楚,再看我时,目光里就有了些踌躇。
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进这个密室之前,那几个老头一定是给我下了药,令我无法动弹,也让我神志昏茫,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失效,我竟中途自行清醒过来。
常令向我伸手,我怕他又点我穴道,心里发急,嘴里拼尽全力发出嘶哑的声音来,“别,不要,我告诉你,告诉你……”
我舌头发麻,声音含糊,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常令竟听明白了,举起的手又放下,将头俯下来,闷声开口。
“说吧。”
我眨眨眼,心里有话说不出来——这样的秘密,怎能如此随随便便就说给你听,当然是要用来交换的。
我再努力一把,挣扎着发声,“我要见莫离……”
他板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满怀期待地与他对视,就差没有合起两只手对他拜一下。
“不行。”他终于开口,无比生硬的两个字,砸得我两眼发黑。
我还不及再开口,常令已经用那块黑布兜头将我裹了,抱起就走,我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况且就算有力气也敌不过他,就这样一点反抗都不能地被他带了出去。
黑布厚实,我被闷在里面,呼吸都有些困难,常令脚步沉实,两边有朦胧的光影均匀而过,像是走在一条深窄漫长的石道中。
我心中叹气,虽然知道他为了听一个真相而将我放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被拒绝得这样彻底,还是觉得难过。
我最难过的是,莫离说不定已经来了,说不定已经到了这座庄园,我却见不到他。
不行,我不能这样束手待毙,不自救,人难救,那些长老如此诡异可怕,相比之下,会对我说出,“常先是我亲兄,那日替我而去”这句话的常令,给我的感觉至少是个正常人。
我忍着喉咙撕裂般的痛楚,继续对他说话。
“你哥哥不是莫离杀的,我都看到了。”
他脚步顿了一下,但仍未停步,通道漫长迂回,逐渐往下,空气益发阴冷,我心叫不妙,再开口,“是你们的人,他是你们自己人杀的。”
他脚步一重,沉默着,胸膛震动起伏,抱住我的手指突然收紧,我听到自己骨骼惨叫,不禁呻吟一声,只怕自己已经被他捏断了骨头。
前头突然传来铁锁开启的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人声,闷闷的,像是从一个小洞里传出来的。
“常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