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干净修长的手指,唐韵磬激动的眼睛都快成了斗鸡眼。
鼻息间,指尖擦过耳边时带来淡淡的碘伏和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像是浓浓的奶香却又甜甜酸酸臭臭的。
甜有可能,但温哥的手怎么会酸酸臭臭的呢。
不知是芝士的唐韵磬吸了吸鼻子,紧接着浑身僵硬。
不不不不会是自己的汗酸吧????
本就烧红的脸更烫了,他连忙后仰,用脖子上的毛巾把整个头包住,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指,温锐阳低头看着将脸藏在毛巾下的人。
视线落在那已经红了一片脖子上,心中微微叹气。
或许对于唐韵磬来说,耳朵是他的逆鳞。
温锐阳拿着医用箱默默离开。
直到缩在高脚凳上的人小幅度擦完汗,一双杏眼透过毛巾缝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他才走了回去。
“你不是做装修吗?为什么在送餐?”温锐阳拧开一瓶凉茶递过去。
虽然将头和脖子上的水都擦干净了,但唐韵磬依旧有些羞臊。
不敢大幅度动作,他先是接过饮料小口抿了抿,犹豫了几秒才一笔一画慢慢在手写板上写着
——送餐,挣得多。
“你打两份工?”温锐阳。
唐韵磬摇摇头。
眼前的人忽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温锐阳眉头皱了起来。
没再多问他换了话题:“你有跟你的站长解释今天的事吗?”
——解释,不让骚扰顾客。
——站长找经理,我找你。
——对不起,连累你。
“不用道歉,你又不是故意的。”温锐阳指了指唐韵磬膝盖:“怎么摔倒的,这里疼不疼?”
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简单看了下,骨头应该没事儿,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疼!
——喇叭没听见,他拐弯。
——怕蹭车赔钱,我摔倒披萨坏了。
唐韵磬一想到每天外卖单都很多的披萨店老板竟然是温哥,他再次将手写板敲写得噼里啪啦响。
——温哥做披萨真厉害!!好吃!
“等等。”温锐阳没有因为这句夸赞高兴:“你写清楚,你为了躲车,连人带车摔倒?”
——嗯
温锐阳伸手抓起放在一边的头盔翻看。
正面没看出什么,侧后方擦花一大片,摸着还有一个小坑。
他深吸一口气:“你去医院了吗?”
这话问完感觉自己像个智障,但真正智障的是眼前这人。
——没去。
想也知道,如果去医院,腿上这伤口就不会不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