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取餐的骑手来来往往,这些人在站点聊天时除了操心国家大事就是讲人家长里短。
哪怕他是个聋人,都‘听说了’这一片有家水果店的老板每周三晚上会提前打烊去按摩院、旁边的小学老师结婚家长集体送了一辆车,附近小区跳广场舞的俩大爷因为一个大妈打起来进了派出所。
闲着没事八卦的人太多,喜欢男人这件事他不在意,但怕影响到温锐阳。
餐饮店一般都是错过高峰期才能抽空休息,靠坐在修好的电动车旁,唐韵磬假装看手机实则一直在留意披萨店。
偶尔有骑手来取餐时看到他挥手打招呼,唐韵磬就点点头,大家都在与时间赛跑没人会停下找他聊天。
直到进出披萨店的骑手越来越少最后一辆车也没有,透过玻璃看见有人在走动,唐韵磬才拿着粽子进了门。
——吃粽子
“我刚才”温锐阳本想说‘吃饭了,你拿回去吧’可视线却落在唐韵磬冒汗的额角。
第一次看照片的时候人好像还没这么黑,来这边一个月不到,风吹雨淋日晒,人黑了也瘦了。
——油条包子拿出来
唐韵磬买的粽子十八一个。
问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口型,本来嫌贵不打算要。但随后一合计,不买白排半个小时的队,而且卖这么贵又有这么多人买肯定有它的道理。
这种好东西当然要给温哥尝尝。
不就三十六吗,明天多跑几单就回来了。
十八一个的粽子不算小,一人一个不够饱,不过还有早上剩的油条包子。
“等我五分钟。”温锐阳没再想着撵人,转身又进了后厨。
披萨店没有蒸笼也没有蒸架,他取了四个垫披萨盒用的三脚架放在锅里,倒了半碗水,把装包子的盘子架在上面。
在冰箱里待了小半天,疲软的油条被电炸锅重新复炸了一遍又散发出硬挺的活力,温锐阳用刀将它们一切三段,码在盘子里淋上巧克力酱。
除了自己用的杯子,店里没有喝水的大杯,半杯冷泡茶兑半杯全脂牛奶他装在一次性的奶茶杯里。
准备好这些,水沸腾出的蒸气也把包子蒸热。
两个盘子一杯奶茶也不知道温锐阳是怎么用一只手拿回前堂的。
唐韵磬站起身想要接过的时候,东西已经摆好在桌子上。
温锐阳把冰奶茶推到唐韵磬面前。
——给我?
温锐阳点头,这人到底在外面等了多久,额头上的汗到现在还没消。
杯壁上凝着水珠,梦了一晚上的奶茶出现在面前,唐韵磬激动地“啊啊”赞叹又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奶香茶浓,不甜也不腻,比他喝过的好喝一百倍。
“淋了巧克力酱。”温锐阳指了指油条。
这改造算是中西合璧了。
虽然唐韵磬觉得油条沾巧克力酱比配甜豆腐脑还邪教,但还是十分捧场地“哇”了一声。
巴掌长的油条如今一口一块,重新炸过的外皮变得又酥又脆,絮状的内里却依旧松软,油脂香被巧克力酱激发,整个口腔里都甜腻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