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渠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谁家的孩子,谁允许你们这么欺负人!”
“警察!快跑!”
看到警察,几个孩子吓得手中的东西都扔了,四散逃跑。
陆在川他们赶紧上前,将跌倒在地的老人扶起来。
看清老人的模样时,就连跟着他们上山的派出所民警也不禁愣住了。
老人的脸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颈部也有,颈部的疤痕格外瘆人,好像要将脖子“斩断”。
当她看清他们身上的警服时,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张着嘴哭了起来,但因为无法发声,哭声显得格外凄厉。
可因为说不出话来,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厉。
老人满脸泪水,神情痛苦,激动到浑身抽搐。
眼看老人的头已经被打破,血水糊住了他的眼睛,陆在川心中一紧,担心事态严重,急忙转头看向辖区民警。
陆在川说道:“可能要麻烦你们帮忙送这位婆婆去医院看看。”
他们爬上山花了半天时间,现在又要下去,确实有些辛苦。
“没事,交给我们吧。”民警也明白陆在川他们还有案件要调查,便爽快地答应了。
为了配合调查,民警留下了两人,其余的则负责送老人下山。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紧紧抓住了陆在川的手,力气之大,让他感到手掌生疼。
“您别怕,我们是警察,一会儿他们会送您去医院检查头上的伤。”陆在川安慰道。
老人张大嘴巴,眉头紧锁,显得极为焦急,但无论如何努力,喉咙里依旧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柴,在满是沙石的地面上开始写字。
然而,她刚刚写下一个字,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听到来人的声音,老人慌乱地用脚擦掉地上的字迹,显得更加焦急。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带着几名村民匆匆走来,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男人身后跟着的村民们,表情各异,陆在川却在他们的脸上看出了警惕和戒备。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呢?”男人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热情,“都没能出来迎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姓杨,你们好,你们好。”村子把姿态放得很低,主动来跟他们握手。
杨村长脸上堆满了笑容,态度谦逊地伸出手,主动与他们握手,仿佛在努力化解空气中的微妙气氛。
看到村长,老人握住陆在川的手更加用力,手指几乎嵌入了他的皮肤。
感受到了老人的情绪波动,陆在川转头看了她一眼。
尽管老人没有特别夸张的表情,但他还是注意到,老人看向村长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出于礼貌,陆在川也伸出手与杨村长握了握,但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而锐利:“杨村长,我们刚到的时候,就看到你们村里的小孩儿在用石头砸人,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危险了。”
陆在川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杨村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实在抱歉,这些孩子们顽皮,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陆在川微微点头,眼神却依旧锐利,丝毫没有因为杨村长的几句客套话而放松警惕。
村民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陆在川感受到身旁老人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杨村长认出了陆在川身后的几名民警,在得知陆在川是市局刑侦队的,杨村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简单介绍后,民警准备带老人下山。
杨村长立刻出声反对:“等等!下山的路远,一来一回实在太麻烦了。我们村里有村医,让他来看看就行了,哪能让你们这么辛苦呢。”
陆在川眉头微皱,但他依然保持冷静,耐心地解释道:“毕竟是砸到了头,万一有个好歹,谁也负不了责,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眼看陆在川态度强硬,村长心知硬碰硬只会徒增麻烦,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
“山路难走,不如这样吧,我们找两个人一起下山,等看完病后,再由我们村里的人护送回来。”村长主动退了一步。
陆在川也明白,继续僵持只会浪费时间,于是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被带进村子的过程中,杨村长一直陪在旁边,热情地介绍着村里的情况。
村子四周环绕着青翠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然而,这一切美景并未能打消陆在川和方一渠心中的疑虑。
陆在川敏锐地察觉到杨村长话语中的试探意味,杨村长不停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目光直白得令人不适。
陆在川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佟志荣的家在哪?”
杨村长闻言,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警察同志,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方一渠对这个村长的印象不是很好,语气冷淡地说道:“你直接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杨村长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尴尬,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重新挂上那副热情的笑容:“哦,好吧,那我带你们过去。”
在前往佟志荣家里的路上,方一渠压低声音说道:“队长,我感觉他们村的人对我们敌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