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义提醒道:“现在过了戌时三刻,等明天,你可千万别起晚,让别人抢先一步。”
“这种好事,我就是今晚不睡,也不能让别人抢了。”
………
一夜风雪,到了早晨,锁龙镇已经银装素裹。
积雪半尺深。
寒意蚀骨。
锁龙镇早早忙活起来。
该去打柴火打柴火,该清理土炕的土炕等等,无关贫富,无论罪民或寻常百姓,都在御寒准备。
与此同时。
六匹健马正从锁龙关疾驰而来,踏碎凛凛风雪。
骑马之人皆是公差。
为者背插双斧,身形胖大,一脸横肉坑坑洼洼,浓密络腮胡直与鬓角相交,侧脸一道疤痕犹如蜈蚣,年纪近四十,穿着件油光水滑的暗红袍子。
正是让锁龙镇罪民畏之如虎的胡粲。
胡粲的武功在锁龙关管辖区域的诸多百总之中,屈一指,早两年就到了先天宗师境界。
哪怕对阵两位寻常先天宗师,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胡粲的身上还有件极为出彩的事,他曾接过练气问道的修仙者一招,竟还捡了条命回来!
十分了得。
如果不是杀心太重,手段太狠厉,早就该晋升为千总了。
胡粲带着五名精干手下,纵马来到锁龙镇前……镇上罪民远远看到他身上常穿的暗红色袍子,就立即闪了路边,为他清开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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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口。
胡粲勒马而停,坐在马上,扫视着低头出入的罪民,片刻之后,扬起马鞭子指向一位干瘦的老叟。
“你,过来!”
老叟猛地打了机灵,丢了魂一般,机械地立在原地。
“过来!”
一声怒喝,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跟跳了一下。
那老叟竟直接被吓瘫在雪地。
胡粲催马过去,冷眼瞥了一眼老叟鼓鼓囊囊的衣襟,“把他衣服扒下来。”
“得令——”
胡粲的两名手下下了马,一左一右,拉住老叟的衣服,撕拉一声,将身上棉袍子撕开。
随后便有只死了的野兔,从老叟怀里掉出来。
罪民……
不可食酒肉精粮,狩猎鸡兔等。
若有违背,按律令该打三十鞭子。
那老叟已经过了花甲,骨瘦如柴,哪儿挨得住这种责罚?当即就匍匐着扑到胡粲的马前,连连磕头,祈求饶命。
两名下马的属下拱手道:“胡百总,属下来罚着老东西。”
“我亲自来!”
说着,胡粲上了马,在众目睽睽下,一鞭子抽到了老叟脊背。
他已是先天宗师境界,一鞭子挥下去是何等力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还在不住磕头的老叟一下被爬到了雪地里,背上单薄衣衫撕开口子,脊背留下近两寸深的血槽。
不仅皮开肉绽,连骨骼恐怕都断了。
“我不在镇上这几年,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一个个都胆大了啊。”
“都把招子擦亮,给我看着!”
“凡是转头的,与这老东西并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