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再说话,沉默着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开始漫长的等待。
两个小时的时间,手术室上方的灯一直闪烁,刺目的红,手术室的门打开过几次,有护士表情凝重的匆匆出来又进去。
齐霁不知道一台这样的手术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但现在手术时长,似乎已经超出了预计的时长。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绞在一起,在这个并不寒冷的冬季指节泛了白。
下一秒,周砚将他的手抓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安静又笃定的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一股暖意驱散了指间的冷,也驱散了浑身的寒,像是被人从冰天雪地重新拉回温暖人间。
齐霁指尖动了动,和周砚的碰上。
他垂下眼睫,慌乱的心口安稳几分。
他想,周砚就像是他的定心丸。
果不其然,又过一小时,手术室上方的灯熄灭,预示着手术结束。
齐霁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几乎是跑到手术室门口,很快,手术室门打开,怀瑾被推出来,主治医生看向他:“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就是观察,看后续还会不会产生排异反应。”
紧接着,怀瑾被推入到了重症病房。
齐霁无法跟进去,她现在过于虚弱,需要等状态再稳定一些,家属才能在固定的时间点去探视。
时间已过中午,一整个上午精神过于紧绷,这会儿陡然放松,胃才开始抗议。
周砚带他出去吃饭。
接下来还要在医院随时等通知,齐霁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将饭菜全部都吃完。
好在这次连老天都倾向于他,怀瑾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周,没有出现任何的排异反应。
一周后,她从重症病房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也成功的渡过了危险期。
上课之余,齐霁几乎全部的时间都耗在了医院。
周砚也跟着他耗在医院,只是大多时候并不露面,只在怀瑾转移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带着一束花进入到病房中过,以齐霁朋友的身份。
当时怀瑾还疑惑了一瞬,问起齐霁他的身份,齐霁用是上司也是朋友敷衍了过去,有关于医药费的事,也一并说成是从周砚那儿借的。
怀瑾没再多想,只让他在出院后请周砚来家里吃顿饭。
一月后,怀瑾出院,回到家中休养。
齐霁这学期还未结课,腾不出手整日陪着她,但怀瑾身边又离不了人,不过这问题刚冒出,当晚,一位很有经验的月嫂就登了门。
猜都不用猜,齐霁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打过电话去表示感谢,周砚漫不经心的嗓音隔着电话传过来,含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想念:“比起口头感谢,我更希望见到你本人。”
这几天齐霁学校家里两头跑,忙的连跟他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见面。
齐霁耳朵烧了一下:“等月嫂把照顾我妈的事上手,我或许可以腾出一点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