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惊恐的看着四周,那声音仿佛击打在我心上,让我的心跳不由得跟着那个节奏,越来越快。
“韩正寰,小心。”等我看清从黑暗中狂奔而来的人时,脸色一白,立马冲着韩正寰大喊。
狂风中,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大刀的人骑着马,冲着韩正寰冲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一滴一滴的血从大刀上滴下来,却消散在半空中。
又是阴兵?
韩正寰脸上的嘲讽之色愈浓,避开的同时手上的裂魂刃直接从阴兵的脖子上穿过。
一声怒吼,阴兵瞬间化成黑烟,消失在空中。
我松了口气,还没等嘴角的笑容绽开,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来,我仔细往阴风中一看。
我勒个去,竟然是一片黑压压的铠甲阴兵压过来。
“你再厉害能敌得过这成千上万的阴兵?”木槿得意的笑着。
我咽了口唾沫,“韩正寰,咱们跑吧。”
他冷笑着,并不回答我的话,手持裂魂刃,突然朝着右边的树后刺过去。
我往那边一看,就见齐阳从树后出来,跟韩正寰打斗在一起。
他从树后出来,不再念咒,阴兵们凭空消失。
原来这些阴兵又是他召唤出来的。
可是齐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跟韩正寰交手,他竟然没落下风。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然后抬手对着木槿的方向一挥,木槿跟前的三昧真火符直接飘落在地。
木槿恨恨的看着我,五指成抓,朝着我抓过来。
我身上没有力气,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根本没有力气动,只能手里拿着一张镇魂符,等着她靠近。
我都已经准备跟她来个鱼死网破了,可谁知就在她要碰到我的时候,齐阳突然挡在我面前。
“谁让你伤她的?”齐阳语气阴狠,掐着木槿的脖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二人一起消失。
我愣愣的看着,好半天反应不过来,齐阳这到底要干啥?
突然,韩正寰闷哼一声,扶着树干,脸色苍白。
我一惊,忍着疼,跑到韩正寰身边,“你受伤了吗?”
他摇头,抬起手,我这才看见他左手背上,太阳和月亮图案周围的皮肤都被烧焦了。
“地狱业火的反噬罢了,不用担心。”他冲我笑着说。
我点点头,扶着他进屋去。
屋里陈二狗子的老娘呆呆的站着,仿佛魂魄被人抽走一样,齐浩佝偻着身体倒在地上,已经晕过去了,只是脖子后面的皮肤还是一鼓一鼓的。
扶着韩正寰坐到椅子上,我再也没有力气,一屁股跌到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看着他要起来,我忙笑着说:“我没事,你好好的坐着,咱们两个病号,别瞎折腾了。”
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使劲的忍着,不让自己发抖,现在我全身上下哪儿都是疼的,尤其是十根手指和肩膀附近,刚刚被陈二狗子的老娘那一通乱扎。
不想让韩正寰担心,我盘腿坐着,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问他:“叔的脖颈上怎么好像是有虫子爬?陈奶奶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内疚,但还是语气如常的说:“这是南疆的巫术。”
他虽然笑着,但是额头一层的冷汗,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把手,这样子明显也是痛极了。
地狱业火的反噬岂是轻的?
我苦笑着,感叹说:“韩正寰,咱俩真不愧是夫妻,在这里都疼的快飞起来了,还能笑着说话。”
“夫妻?”他细细的咀嚼着着两个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我的目光仿佛着了火一般。
我被他看得有点害羞,别过眼去,“不是拜过堂了吗?难道你不认这回事?”
他笑声十分愉悦,“认,怎么舍得不认。”
我耳根有些泛红,感觉身上疼都轻了很多。
于是,我们两个都疼的快上天的人就这么装作轻松的愉快聊天,等到后半夜,韩正寰才缓过来,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那时候我身体都僵了,他一碰我,我全身不由得一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真的好疼。
他叹息一声,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娘子,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我被他这话逗得边掉眼泪边笑,“你要与时俱进,咱们都叫老婆或者媳妇儿。”
他俯首在我耳边,缓声道:“媳妇儿……”
我被他叫的心痒得厉害,嗔他一眼,说:“你别跟我贫了,快去把叔和陈奶奶弄醒,咱们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