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误会,更不是你自作多情。”
几乎停滞心脏高高悬起,又重重落下。
再然后,跃动得太快,似乎就要蹦出胸腔。
“采访里说想公布的另一半是你,想写的歌也是为你,全都是你,始终都是你。”
声音不大,但坚定有力。
空旷天台似乎来回反复播放着这句的回声。
这句结束,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说。
“岁宜,你大概不知道,活了这么多年,我所有觉得庆幸的瞬间,都与你有关。”
“比如此刻。”
额前被风撩起的碎发,被他动作温柔地别在耳后,他一字一句说,“庆幸,在我赶到你身边之前,你没有喜欢上别人。”
他认真地跟她确认。
“你现在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那双眼睛直直地看过来,不拐弯抹角的话直冲心房,江岁宜整个人几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这句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暗含笃定。
江岁宜没办法接,腹腔中的沸腾不停叫嚣着,让她缴械投降。
于是她别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有一颗鲜活的心脏,满载热忱和滚烫,最终流淌成眸底耀眼的星光。
不管是多年前为几封信记住一个人的赤心,还是今天站在这里,坦荡而热烈的真诚。
都如出一辙地叫人心动。
运动场上正在进行中场表演,虽然音乐声混着人群的叫喊声稀碎地传来,但周遭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五彩的气球在头顶的空中,毫无目的地飘扬着,仿佛为这一幕喝彩。
“岁宜。”
贺迟晏郑重地叫出她的名字,凑近了些,低声商量着,“我非常非常感谢,也庆幸你的喜欢。它很珍贵,所以别跟我要回去了,我不会还给你。”
别要回去了。
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一直喜欢他吧。
江岁宜觉得,自己心里的那根弦快要彻底绷断。
她试图说些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于是只轻轻应了一声。
声音太小,贺迟晏弯腰,整个人贴近,鼻尖只差半指就可以相抵。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他的手揽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岁宜,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我其实很自私,但——”
咫尺的距离,耳边传入的声音像散落的魔音,令人倏然颤抖。
“请你和我,在一起。”
语调轻而低,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意味。
近乎称得上是庄重。
“谈恋爱吧,行不行?”
这般的请求,江岁宜很没出息地,几乎毫不犹豫就要答应。
心跳声响如鼎钟,剥夺了此刻的听力。
运动场上正在进行“百米飞人”大战,倏然爆裂的尖叫声唤回了她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