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愣了下,被他这突然的无赖行为弄得有点哭笑不得的无奈,但想到那些事情他的笑容又敛了几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顿了顿,语气更轻了些,“只是我演技不好,拍戏出了点问题。”
揭流也愣住了,他想过很多事情,但是就没想过是演技这方面的事。
因为原着里写得挺清楚了,楚叙白这个黑心莲虽然时运不济,但是演技天赋无话可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可造之材,就算是出道多年的老戏骨在他面前也未必能占得了上风。
但是他也没必要在这方面骗他,真受了什么委屈他肯定会拐弯抹角告诉他,那看来还真就是演戏的问题。
“……你是有什么感情部分的戏掌握不好吗?”揭流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要忧愁的,可能就是某些地方某些事情他没体验过,没法感同身受,所以没办法代入进去演绎出来。
魏晋的睫毛颤了几下,低着头没吭声。
揭流瞬间懂了,这就是一副精益求精但自己达不到高标准后自我为难的样子啊,以前唐宋考试没考到想要的名次时也这个样。
其实已经做得挺好了,但是天才嘛,学霸嘛,都对自己的要求比较高,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想起来唐宋他也有点恍惚,也不知道他后来过得怎么样了,尤其是他和他说着说着话就吐血了,想想也是内疚死,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人孩子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尤其是他那会还喜欢他来着。
他定了定心神,不去想唐宋的事,再怎么想已经无用了,事情过都过去了,他能做的就是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做完。
“你演不好的都是什么内容的戏?”揭流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你试着把自己代入进去能不能行?”
他对演戏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只能提供个大概的方案,“……比如你要拍伤心的戏,是不是也要想一想让自己很伤心的事情?代入进去应该会好一点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可爱风的衣服加成,明明脸还是那张脸,月明风清似的不沾半点人间烟火,但他整个人却仿佛都柔和下来了,连冷淡的眼神看过来时都像是裹了一层暖意。
魏晋有些躲闪地避开了他的眼神,隔了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有的时候就是掌握不好。”他含糊地话带过去了。
揭流一听,又想出一个办法,“要不,我给你找个老师吧?”
“老师?”一听这话,魏晋又有点着急起来,“可我之前的表演老师说教不了我了。”
他实际上想说的是自己演技太差了。
但是揭流先入为主地把他当成楚叙白了,这一听只觉得是之前那个老师水平太低了,教不了他。
“放心吧,给你找的老师水平很高,一定可以很快解决你的问题。”
他的表情依旧淡淡,好像之前那点轻微的笑意已经是他最大的情绪外露了,魏晋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才点头应下:“嗯,好。”
“行,明天我给你问问去。”揭流起身从沙发上下来,他是睡到一半醒了看到门缝里漏了光进来才起身出来的,所以头上的头发其实也有几分凌乱。
而他原本面对着魏晋一切看起来也还好,这回他背对着要走开了,魏晋才发现他那件派大星的短袖衣角居然还扎了一半在裤子里。
他趿拉着那双人字拖就要往房间里走,白皙的脚踝上两侧凹陷露出中间格外明显的脚脖子。
魏晋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
只是走了两步出去,那人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着他,“汽水早点喝,喝完了就洗澡回房睡觉去,在沙发上睡要是病了我可不会管你。”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房间。
咔的一声,门被关上。
魏晋愣了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怀里还有一罐汽水,水汽凝结滑落下来,浅色的裤子上沾上了一片湿意,他拿起那罐汽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点冰凉。
……真是的。
他无声笑了起来,怎么会有人大晚上让人喝汽水的,还要不要睡觉了。
他伸手扣着拉环,稍一用力,水汽呲地冒了出来。
……嘶,还真是有点冷,牙疼,不过汽倒是挺足的。
……
揭流也没想到昨天自己只是随口一说,魏晋居然真的病了。
他早上起来没看到魏晋,桌上也没有照常的早餐,甚至连窗帘都没拉开,还以为魏晋是急着回去拍戏去了。
结果他刚去拉开窗帘,正准备去给自己煮个面吃,就听到魏晋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他愣了下,心里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结果打开魏晋房间门一看,烧得满脸通红的魏晋就裹着一床被子躺在离门边不远的地上。
其实魏晋身体一向很好,那么多年在外面摸爬打滚他都没病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松懈下来就娇气了很多,这一病就病得有点来势汹汹的势头了。
揭流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裹着被子把人抱起来往床上一扔,就拿出魏晋的手机找到他助理的微信,给人打了个语音电话叫人赶紧过来照顾一下。
结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助理过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虽然只是两辆车摩擦了下,没有大事故,但是小助理下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吓得腿软还是怎么的,直接就脚崴了,还没等到揭流家呢脚就肿成一个大包了。
真让他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照顾谁了,他再打电话过去找魏晋的经纪人,结果也不知道他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傻,一口咬死了在外地过不来让他多担待多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