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的是黄国公怎么有这个胆敢做下这欺上瞒下的事,奇的是陈钦云得知后不仅没有揭穿,还对外界摆出一幅十分相爱的景象。
他看向槐安,她是他最得力的下属,最信赖的幕僚。
“欸,本王若是不信你,又有谁是值得本王相信的呢?放轻松。”青鸟拍了拍桌案示意其坐下,“坐。”
槐安看向青鸟,眼里是感激与崇敬。
她家世一般,不过是个罪臣的女儿,虽有才情,有武力,有智谋,但她作为官妓只能屈身于茶楼,被世人鄙夷嘲讽,又因女儿家的身份,一身才华,满腔志愿,无门可报。
可她遇到了青鸟,她的殿下。
那是个晚霞飘飞的伴晚,晚风吹起她的舞裙,她抱着琵琶坐在台上,弹奏婉转悠扬的曲调。
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她知他是雅名在外的王爷,他却只知她是茶楼才情远扬的官妓。
他听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姑娘才情了得,却身处这烟花之地,可惜了。”
“白玉无暇,可只待在匠师的手上,再是光彩夺目也无用处,反而需要一个更好的佩戴之人。”她眼神惆怅。
“那不知本王,是否有这个佩戴的资格呢?”他笑着看她。
“若是殿下,当是白玉的荣幸。”槐安激动的道。
他理解她,欣赏她,认可她,收她做自己的下属,自己的幕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要不要揭发奕王世子妃是男的这件事?”
青鸟手指轻叩桌案:“你刚才说世子妃是男的,这虽然是个不错的把柄,可这陈钦云也知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十分相爱,虽不知原由为何,但事出有怪,恐怕有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是。”
“眼下则是静观其变。”
青鸟展开手里的折扇,盯着其上的山水墨画陷入沉思。
大哥加系统
低调奢华的马车行驶在京都内西城区大街上,穿过阜成门,路过煤栈道,中途与驼满货物的骆队擦过,直至大街两旁出现葱绿的大柏树,来到巍峨的西门寺大门前,马车才停下。
陈一掀开帘子,陈钦云将杜云抱下了马车让其脚着地靠着自己:“撑不住了就告诉我。”
“好的。”杜云双手挽着陈钦云的胳膊,他的脚伤还没好,虽然能走,但时间不宜过长,且姿势是一瘸一拐的,为了省力杜云尽量将自己挂在陈钦云身上。
抬头望向西门寺的门匾,思绪回到了去年成亲的时候。
那时他迷迷糊糊地进了王府,却得知新郎官要出家,而出家的寺庙不正是西门寺嘛。
昨天在得知陈钦云要带他去西门寺时,他两眼放光,以为陈钦云是想明白了要继续出家:“真的去西门寺吗?难道柿子想清楚要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