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作答,她又道:“你明知我与岁岁交好,她也曾于我有过救命之恩,为何还要如此?”
郑锦文没成想她把自己唤来是为了此事,他愣了一瞬,随即挤出一个笑来,一脸无辜道:“殿下,是她冤枉我在先,我若不这么说,被关进大牢的就是我了。”
此言一出,沈茵莱眸色暗了暗,她垂下眼睫,极力按耐内心的情绪。
郑锦文察觉到她神色不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殿下,林姑娘这不也没事……”
“那鞭子也是你上供给爹爹的?”沈茵莱眼眶微微泛红,质问道:“你方才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全自身,可你从前不会这样。锦文,你如今这副模样,倒真叫我陌生。”
郑锦文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口,却只道出二字:“殿下……”
“罢了,今日我不想与你多说,”沈茵莱背过身去,仰起脸擦去脸上的泪,“我乏了,你走罢。”
郑锦文见状也不敢再说,躬身默默行了一礼行礼,随后便退了出去。
“青云,青云?”沈茵莱回了屋,只觉浑身疲倦,正欲更衣洗漱,却唤了几声都不见侍女的身影。
她忽然想到什么,立马披好衣裳便往外走去。
夜将至,少女脱去衣裳,正准备入睡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响声。
她捂紧衣领,朝门外喊道:“谁啊?”
无人应答,敲门声却愈加紧凑。
“来了。”想到是在长信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青云便起身准备开门。
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白日春蚕死去时凄惨的模样顿时浮现在眼前,她顿了一会,又把手移开,还是没敢打开门。
门外的动静已经从一开始的耐心敲门变成粗暴的撞击,一下一下,似乎下一秒就能破门而入。
青云后退一步,有些绝望地看着被撞得摇摇晃晃的门,只能不停祈祷有人能发现这边的动静,前来救她。
“啊!”
门被人用斧头劈开一个大洞,郑锦文提着刀向她步步逼近:“还想跑哪去啊?”
青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边哭泣着求他:“别,别杀我,求你了,求你别杀我!”
他举起刀的那一刻,她无望地闭上眼,无比懊悔白日里一时莽撞说出的话。
“住手!”
郑锦文身形僵住,回头见少女站在门口紧紧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厌恶,有恐惧,却独独没有了从前看他时的那股爱意。
“郑锦文,把刀放下。”沈茵莱压下怒气,语气平淡道。
郑锦文反应得很快,立马将青云拽到身前,用刀抵在她脖子上:“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怒目圆睁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惯犯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