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很生气,拽一把陈飘飘的手腕:“你把我电话拿过来,我给他打电话!”
陈飘飘摇头:“先吃饭吧。打了也没用,现在也定不到房间的外婆。”
她殷勤地给外婆顺顺气,又让她喝水。
外婆骨碌碌饮掉一大口,仍不高兴,拍拍她的小爪子,哼一声:“外婆有钱,都留给你,不给他。”
陈飘飘笑:“好,外婆,我给你养老。以后我们也租这种房子,好不好?好漂亮的。”
她亲昵地皱皱鼻子,给外婆递个眼神,悄悄说。
真可爱,陶浸撑着下巴看着她,又想说这三个字。
休息了一会儿,六点半。外婆闲不住,也不愿意去外面吃,说给两个娃儿煮面。拉着陶浸的手走到厨房,烧上水,忍不住地道谢,又唠了半天的嗑。
“我们飘飘儿在学校乖不乖?”她问。
“很乖。”陶浸看一眼在客厅蹲着给外婆整理行李的陈飘飘。
“你们是咋个好的啊?”外婆又问。
“嗯?”
“就是处朋友。”
嗯……陶浸润润嘴唇,耳后泛红,“处朋友”这三个字,在北城的意义似乎不太一样。
“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她刚来社里,我带她,”陶浸轻声答,看一眼锅,“外婆,水烧开了。”
“哦,”外婆将面条放进去,“浸浸你吃辣不?”
“吃的,我比飘飘能吃辣。”陶浸笑着说。
“是啊?”外婆眉毛都支起来了,“我们飘飘儿很能吃辣的。”
“真的,”陶浸莞尔,“不信你问她。”
“外婆不信的,外婆给你加两勺辣子,你如果嫌辣,就不厉害。”外婆偏着头哼哼,用筷子搅搅面条。
陶浸笑出声,反手撑着料理台,不用力地靠着:“那如果我厉害,有奖励吗外婆?”
“奖励你再吃一碗。”外婆被逗笑了。
陈飘飘抱着外婆的睡衣,透过虚掩的厨房门看她俩。
很久没有在跟外婆的家里听到第三个的笑语,通常这样逗外婆的是自己。
陶浸真了不起,不仅能让同龄人喜欢,让老师喜欢,连外婆都想要跟她多说话。
心里松快又不松快。果然,她对所有“不讨厌”的人,都那么好。
外婆面条的做法和北城不一样,通常北方是将汤和面一起煮,但新都的面有底料,将面条捞出来拌拌,汤则是白开水。陈飘飘说得没错,外婆厨艺很好,俩人吃得食指大动,满口生香。
外婆不饿,烫了点小白菜,吃吃水煮菜看她俩。
用餐完毕,陶浸和陈飘飘去洗碗,陶浸把筷子沥干水,递给陈飘飘。陈飘飘放好筷子,把碗里挂着的水擦干,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晚上在这里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