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罐
一二木木
盛夏,蝉在树上濒死的鸣叫着,在海风腥咸的海边,16岁的陆越第一次看到江梨,她穿着圣洁的白裙,海风裹遐着她的裙尾。
17岁生日,养小狗,淋雨然后接吻。
这些事,仿佛都是一场梦。
同年,江梨抛下一切出国,六年,多少个日夜。
出国那天是个很好的日子,艳阳高照,春光正好。
陆越隔着站在候机厅望着准备登机的江梨。
她瘦了好多,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她带着棒球帽,她脸又小了一圈,少女单薄的身影背对着他,那一刻,他觉得她也在哭。
陆越低头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满脸眼泪,它干在脸上被风吹的隐隐作痛。
江梨,走远点,别再回来了,别回头了。
他在心里吶喊着,看着江梨登上异国的飞机。
九年后,他们26岁。
26岁的江梨抛下国外的一切,坐上凌晨的飞机毅然决然回国。
她见了他一面,普通的一面,她等了六年。
陆越醒了,睁眼是医院空白的天花板。
他浑身插满管子,病房里仪器的运作声。
他听见有人喊,他醒了,他醒了。
他看见好多人,唯独没有看到她。
后来才知道,原来,见到她,和她拥抱,接吻,都是车祸出现的幻觉,江梨,早就在,21岁那年在客死他乡,之后一个星期才被人发现,她病的太重了,她写下的其中一封书信上只有一句话。
“永别,祝好。”
内容标签:救赎
陈皮糖
海鸥在天边飞翔,时不时发出几声。
江梨穿着及地的白色连衣裙赤脚淌进海里,冰凉的海水透过毛孔渗透进每一寸肌肤。
她打了个寒颤。即使是炎热的七月。
远方刮来一阵风,头上的沙滩帽被吹跑。
她抬头看过去,沙滩帽被一位少年捡到。
少年察觉她看来的目光,手作喇叭式,喊到。
“同学,这是你的帽子吗?”
江梨从海水的湿凉中抬出脚,向少年走去。
他们坐在长椅上,江梨的裙尾湿透了,她拧着裙尾的水,水便顺着指尖缝隙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然后蒸发。
少年凑过去搭话。
“同学,我叫陆越。”
少年硬朗又柔和的五官出现在眼前,连带着烈日的骄阳,海风的腥咸,一起铺展在眼前。
江梨将沙滩帽向下压盖住脸。
“江梨。”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开学,空气仍炎热。
班里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燥热。陆越趴在桌子上。
啪嗒啪嗒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凌峰手肘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