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半睁开一条缝,望向了窗外。
那轮月亮还没消失。
我屏住呼吸,装作不经意般,贴近了他的胸膛,仔细地分辨。
“扑通——扑通——”,
他的胸膛,传来了令我熟悉的热烈心跳。
真的在左侧。
心跳声怪异的、真切的进入了我的耳膜,分外的响亮。
它在血、肉、骨之下起伏着,似乎亲昵地在回应我的靠近。
我的脑内铮鸣,心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一时之间,我似乎又开始分辨不出虚实。
可随着窗外天色的转亮的一瞬,心跳声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下一秒,它又响了起来。
可是那是,来自右胸膛处的心跳。
同样的热烈,却没那麽怪异,没那麽响。
我浑身的血液有些凝固,彷佛被温柔的荆棘捆住,脑袋愈发昏沉。
所以他不是见星,他就是见月。
从始至终,都是见月。
而且,见月他好像真的不是人。
也不是梦
他不是人。
奇怪的是,当我得出这个答案的瞬间,我好像没有想象之中那麽吃惊。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我身边发生过的种种异常都暗中在印证这个事实。
可对于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人这件事,我好像也没有那麽意外。而且在与见星对峙的过程之中,我似乎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维护见月,就彷佛我一直都知道一样。可那时候我的头为什麽会那麽疼呢?单纯因为一下子进入两个不同的时间节点,我的身体受不了吗?
但我又为什麽会进入两个不同的时间节点,会是见月送给我的玉吗?可我分明,从他送给我之后,一直都佩戴着它。它伴着我入睡、工作、吃饭,甚至连洗澡的时候我都不曾摘下它。为什麽之前不引我入“梦”,偏偏在那个时候。
而且,在那个“梦”中,那块玉是见星给我的,他说它足以杀死见月。
杀死见月?
不知道为什麽,当这个想法浮上我的脑海时,我的心髒它似乎被狠狠攥了一下。
我的大脑它似乎急于验证,它想要摸一摸我胸口处的玉。因而我的身体不小心动了一下,但同时背后见月环住我的手似是滞了片刻。
难道,见月他不知道我已经醒了?或者说,他笃定我不会醒?
于是,我立马放缓呼吸,将眼睛闭地更紧,埋在了他的怀间,试图不让他发现我已经醒了。
暂时丧失了视力,处在黑暗中的我其他感官似乎变得敏锐了起来。我能感受到他在慢慢的下移,他的手抚过了我的脖颈,轻轻地捧起了我的脸。
紧接着,似是有一股强烈的窥伺感袭来,它一直在我的脸上打转。
贪婪、难以满足,像一条蛰伏许久的巨蟒,伸出细而长的蛇信一般,把我的脸舔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下一秒,我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它们越变越密,越变越黏,化作蜜水,将我的四肢包裹,让我无处可逃,只能甘之如饴地溺死在温热的胸膛里。
紧接着,他呼出的热气打在了我的耳侧,随即,一个轻柔缱绻的吻落在了上面。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我紧紧咬着牙关,才忍住了更大的工作。
“嫂子,你醒了?那你为什麽不赶我下床呢。你纵容我的话,我只会得寸进尺。你还让我亲你,让我抱你。你肯定也喜欢我的,对吧?”他抱住了我的腰,双手亲昵地贴在了皮肉上,突然开了口,语调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