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论君臣之别,再道长幼有序。”梅昔羽道,“陛下为君上,微臣自然是要行叩拜大礼,不敢忘却祖宗礼仪。”
霍琉玉却轻轻嗤笑一声:“梅昔羽,你口口声声不离规矩礼仪,长幼有序,是想要提醒我什么吗?”
梅昔羽淡淡道:“陛下多虑了。”
然后又道:“听闻微臣父亲冲撞了陛下,对陛下出言不逊,惹得陛下大怒,微臣特意来此替父请罪,求陛下看在父亲昔日里护主有功的份儿上,饶恕父亲一回,收回成命。”
霍琉玉却没说话,他只是凝视着眼前的人。
俯身行礼的姿势让梅昔羽朝服的衣襟微微敞开,从霍琉玉的角度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里面的一片风光。
雪白的,淡红的,映衬着,犹如寒梅映雪。
霍琉玉的眸子暗了下来。
久久无人出声。
梅昔羽跪的太久,几乎要撑不住了,却突然感觉到一只修长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从自己微垂的衣襟处探了进来。
他没控制住自己,瞬间抬起头来,几乎是震惊的看着霍琉玉,到底顾忌着外面还有人,他咬牙低声道:“陛下!”
他是真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毫不避讳!
这里可是金銮殿!
“朕让你抬头了吗?”霍琉玉冷冷的道。
梅昔羽不敢置信的道:“陛下这是何意,一定要如此折辱臣吗?!”
那只手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停下动作,反而更加胆大放肆起来。
梅昔羽跪在地上,咬牙忍着。
常年习武的手带了薄茧,所到之处皆是令人颤栗的酥|麻。这只手握过刀,提过剑,执过笔,此时却戴着冰凉坚硬的血玉扳指,以一种居高临下而又不可违逆的姿态将自己看中的猎物捏在手里肆意把玩。
宫殿之内的气温渐高,霍琉玉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
“首辅大人既然是替父请罪,就拿出些诚意来。”良久之后,霍琉玉才终于把手抽出来,看着梅昔羽淡淡道,“否则朕怎么能够消气?”
梅昔羽抬起头来,他从霍琉玉晦暗不明的眼神里看到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东西。
那是过往在龙榻之上时,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霍琉玉抬起手,握住他的肩膀,手指暧昧的摩挲,带着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
衣衫被剥得只剩下了最后一层,帝王亲昵的将人拢进怀里,感受着那人的体温和微微颤唞。
“陛下……”梅昔羽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了,“微臣求您,能不能,能不能别在这里?”
这里是金銮殿,是众臣平日里上朝议事的地方,高高的台阶之上,甚至还摆着摞满奏折的御案,金灿灿,明晃晃的龙椅无声昭示着这里是何等神圣之地。
宫门外还有众多护卫把守,梅昔羽甚至能听见他们佩戴着刀剑来回巡逻走动的声音。
梅昔羽难堪地道:“求您了……”
“阿羽,”霍琉玉低声道,“我想让你永远的,深刻的记住这一次。”
梅昔羽的脸色瞬间白了。
“何况……”霍琉玉的声音带了些狎昵,“阿羽难道不觉得,在这里做,会更刺激吗?”
“外面还有人……”
“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就不会听到。”霍琉玉的手抚上梅昔羽的脸侧,“放心,我也会尽量不出声的。”
“而且,朕早已下了口谕,朕与首辅大人议政之时,任何人非召不得入,”霍琉玉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那是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他们不会打扰我们的。”
议政?梅昔羽深深的吸了口气,真是好一个议政!
梅昔羽低垂着眸子,微微有些颤唞。霍琉玉周身火热,与他肌肤的微凉形成了鲜明对比,烫的他几乎要瑟缩。
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逃离,却被霍琉玉紧紧扣住了后脑勺。
梅昔羽看着那双凤眸也带了些迷离,然后不可推拒的,带着些许强势的吻住了他的唇。*
梅昔羽皱着眉被迫迎接着帝王的亲吻,霍琉玉是一个很强势霸道的人,这一点从他的动作之中便可以窥见。他的大手牢牢的握住梅昔羽的腰身,不容得他动弹分毫。梅昔羽简直要背过气去,他也不肯轻易放过梅昔羽。
梅昔羽很想反抗,但一想到远在永州的武安侯,他便无法再肆无忌惮的反抗。他尝试着去平复自己的心情,试着去接受天子的亲吻。到了最后的时候,脸都有些憋红了,终于忍不住道:“要肿了……”
霍琉玉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声里带着愉悦。
他终于肯大发慈悲的放过梅昔羽。他起身,坐在了梅昔羽身上,扣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知道武安侯上朝的时候都骂了朕什么吗?”
温热的肌肤接触着冰冷的龙椅,梅昔羽被冰的瑟缩了一下,抬眼望着身上的帝王:“……什么?”
“他骂朕幽禁表兄,饥不择食,有悖人伦,枉为君上。这也就罢了,”霍琉玉低眸看着梅昔羽,眼神阴鸷,“他竟然还扬言要领兵踏平皇宫,把你救出来,阿羽,你说说,朕怎么能不生气?”
“他只不过是爱子心切,一时心急,说出来的话才难听了些……”梅昔羽刚刚说完这句话,便被夹的一颤,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龙椅扶手,额头有汗珠沁出来,“陛下,陛下宽恕他吧……”
霍琉玉低头,喘着粗气吻他:“朕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怎么能轻易反悔?过些日子再说吧……”
奏折被扫落在地上,梅昔羽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御案,霍琉玉嗓子已经哑了,低头看着梅昔羽不高兴的抿着唇,戏谑道:“你以后要是多吹吹枕边风,朕说不定还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