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嘛。”大伯母继续和颜悦色的说着话。
江川和肖肃都知道她葫芦里没卖好药,打开车门让狐貍上了车。
小小听话地跳上车去坐好,甩着蓬松的大尾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孕妇看到两人,与江域一作对比,顿时心猿意马,眼睛都看直了。
拒绝上庭的一家人
孕妇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国字脸,身体壮实,跟江域差不多高,但看起来比江域精明得多了。
她回过神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和和气气地拉住大伯母的手,对江川说到:“堂弟啊,我是你嫂子,初次见面,想邀你到家里坐坐,毕竟当时结婚结的匆忙,没来得及叫你,你也别见怪啊。”
“上次你回来,你堂哥找你麻烦的事儿我听说了,这不,顺道让你给你道个歉。”
“对对对,上回确实是我不对。”江域连连点头,难得给个好脸色。
不过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嫂子铁定好不到哪儿去。
江川叼上一根烟,似笑非笑看他们演戏:“要我接受道歉也不是不行,这样吧,嫂子,我给你算一笔帐,你听完后,要是能接受,我就回去,接受你们一家的道歉。”
见有得商量,孕妇连连点头:“你尽管说。”
江川看了一眼肖肃,笑到:“是这样的,当初我家的赔偿款30万,在我大伯母手里,还有我的助学金8千,也在我大伯母手里,还有我家的两块地,一块绿水潭,一块在莲花潭边,不多一共20亩,据我所知,绿水潭那块卖给了迷仙村的陆家,总计18万,莲花潭那块卖给了一位外赏,总计22万,这些钱,合在一起一共70万零8千,全部付给我,这事儿就算了。”
这些钱,尽数都被江域给赌没了,家里迄今为止都还是破破烂烂的水泥房,姑娘知道了,估计要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大伯父第一个变了脸色:“你诉说什么,难道我们没有养过你?”
江川笑了,看着村子里一堆叔叔阿姨,这些人里头,也有好些自家的亲戚。
“你们养过我?”江识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可真是养的好呢,让我一个刚上初三的人,每天起早贪黑,给你们一家子人做饭,做完还得去背猪草,背完还得回来喂猪喂鸡鸭,削山似的芋头子,晚上还得给你们做饭烧洗脚水,洗衣服,不做不让睡觉。”
“还无数次劝我退学去打工还你们的养育费,我一提赔偿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装傻充愣。”
“呵呵。”
江川吸一口烟,继续笑到:“若不是我成绩好,学校给我奖学金并为我申请了贫困生补助,你猜猜,我还能不能上大学,走出这大山去?”
肖肃看他旧事重提,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当初只是知道,他家困难,却从来不曾听他提及幼时的事。
“你们还是人吗?”肖肃气得又想打人。
江川本不想提这些,他是在气到了。
大伯父被堵得说不出话,江川却不想就此放过他们,牵扯了这么久,是时候跟他们做个了断了。
“嫂子你说说看,这70万是该赔还是不该赔?”江川看向孕妇。
孕妇也在这四十万的巨款中,震惊了好一会儿,听到江川又问她话,她沉思了片刻,仰起头笑了起来:“毕竟是一家人嘛,你爸妈过世我们倍感痛心,但,好歹是你大伯的亲弟弟,又抚育了你到成年,这笔遗产,他们也是有继承权的,并且,在你未成年期间,身为你的监护人,有权帮你处理巨额资金。”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人看得哗然。
江川笑了,是个懂法,又不太懂的人。
肖肃替他接下话茬:“你懂不懂继承法?第一顺序继承人是伴侣,然后才到子女,若是没有伴侣,那才到子女,子女都没了轮到子女的子女,子女的子女没了轮到父母,等这些人都没了,才轮到其余兄弟姐妹继承,至于你说的什么监护人有权处理巨额资金,但前提是必须用在抚育孩子的身上才行,像你私自处理继承人遗产也是违法的。”
肖肃的一段话把他们绕得云里雾里。
江川也不再耗:“正好你们都来了,那就去村公所把这件事说清楚,说不清楚,咱们法庭上见。”
说到这里,许是他们怕了,那孕妇突然哎哟一声,喊肚子疼。
这么一喊,大伯母立刻尖叫起来:“普慧呀,你怎么了?”
普慧哇一声哭起来:“妈,我肚子疼!”
“都怪你!我们好字面意思叫你回家给你道歉,你如此得理不饶人!要是我们家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大伯母变了脸色,厉声吼了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说不过人家在哪儿装痛,但还是有人挑拨起事端来。
之前被肖肃打的那位大哥,见有人为难起江川,心里得意,起哄到:“一个大男人,跟个孕妇斤斤计较,也真够好意思的。”
肖肃伸手指向那个男人:“你再给老子嚷嚷试试!”
他顿时不作声了,退到人群之后。
“哎哟,再怎么说也是你嫂子,人命关天,还是送医院看看去吧。”
江川摊手:“我也想送,可我这是五座车,可拉不下他们一家子人,况且,看她身子股这么壮实,也不像是这么容易出问题的孕妇,哦,对了,我也是医生,要不要我帮你瞧瞧?”
肖肃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江川可是兽医,帮她看病,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