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些’吗?”明昊俊脸紧皱,语气甚至可视为不善的质问,“猪妖一族的特质便是肉身刀枪不入,你却以那银鞭将它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那力道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当场要被打成两截好麽?”
成锦丰一脸惊讶,忍不住鼓掌:“天哪,小酒,那猪妖原来是你揍的?你好厉害!我都有些自愧不如瞭!”
明昊很是无语:“成师兄,这是重点吗?”
陵今游可不敢领这份夸赞,谦虚地道:“都是子昱教我的。”
上官静儿笑说:“都说名师出高徒,若是师父知道阿朔还培养瞭这麽一个小师妹,定也会欣慰的。”
成锦丰也跟著附和瞭一句,以至于房内变成瞭对陵今游的夸夸现场。
明昊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吹捧,双手抱臂严肃地审视她:“那猪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又是什麽意思?你们是不是先前便认识?否则它为何为瞭抓你,不惜牺牲好几隻妖族,隻为引我们离开?”
一直不曾出声的冉子昱终于道:“那隻猪妖曾是鹤云山寨的小妖,半年多以前,由我潜入山寨,与周秋雨师姐以及几位师兄裡应外合将山寨捣毁,猪妖逃走。就是那时我遇到瞭小酒,将其带回山寨。”
这段说辞裡,冉子昱并未撒谎。
明昊沉声道:“这还是无法解释她为何与猪妖认识。”
陵今游抿嘴,知道这一环是避不过去,隻得撒谎道:“我无父无母,在各地流浪,饥寒交迫的时候猪妖带我回到鹤云山。他也是看中我会些浅薄的法术和拳脚,一直想胁迫我与他们合作。但是我拒绝瞭,不久之后山寨就被剿毁瞭。”
“但这隻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能证明。”明昊依然咄咄逼人。
陵今游拧眉,不悦道:“我言尽于此,没有向你证明的义务,你爱信不信!我又不是太行剑宗的弟子,你管那麽宽?!”
“你……”
“好瞭!”上官静儿一巴掌拍在明昊后脑勺上,无视他疼得龇牙咧嘴,和颜悦色地对陵今游道,“小酒,你别理他。今日你立瞭大功,回去我们定将这份功劳给你记上。”
陵今游连连摆手说不必。
几人又聊瞭一会儿,见时候不早,便各自回房收拾行囊。
出瞭房间,明昊回头望一眼与冉子昱低声说话的陵今游,眼睛微眯。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用看瞭,那丫头定有问题。
明昊:前辈,她真是妖?可是身上味道也太过干净瞭。
裂天剑灵:她身上有能阻隔神识以及隐藏气息的法器,品阶还不低。
明昊恨铁不成钢道:没想到冉师兄英明一世,却被这妖女迷惑,我万不可眼睁睁看著他被害!
裂天剑灵沉吟道:但是那丫头看著确然清澈,妖族?或许更接近灵兽吧。小子,若她不曾害人,你可还要除掉她?
明昊:哼!即便现在不曾害人,往后总有一天也会忍不住。看她这一身修为,定是偷偷摸摸吸瞭不少冉师兄的精气!那可是大补!
裂天剑灵有些无语:怎麽说的好像你很想吸的样子……那丫头修为不高的,你冉师兄可是金丹修士,他想必是知道那丫头身份的,为她隐瞒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明昊:哼!就算如此,定也是这妖女用瞭什麽迷魂之法!冉师兄高风亮节光风霁月,定不会甘愿被这妖女所骗!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定要救冉师兄于水火!裂天剑灵:小子,你真的不好龙阳麽?承认老夫也不会笑话你的,几千年的老东西瞭,什麽场面没见过?
明昊:……
——
几人收拾好东西下楼,成锦丰背著包袱,正在客栈角落的桌上奋笔疾书。
太行剑宗的弟子每次除妖之后都需撰写相关揭帖,并由当地府衙盖章,以及报案人签字画押,流程严谨。
在任务最初的一个晚上,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则,经由大傢投票,本次除妖揭帖的任务,毫无悬念地落到瞭成锦丰手上,美其名曰资历老,令人信任。
被三个后辈齐齐投瞭票的成锦丰表示呵呵。
就在成锦丰终于赶出最后一句话,准备落款时,忽地两个捕快匆匆进得客栈大门,见瞭他们忙上前,为首的中年捕快道:“各位仙师,这是要回去瞭麽?”
成锦丰抱拳回礼道:“张捕头,妖族已除,人也带回,我们的任务也完成,是时候离开瞭。”
张捕头面露犹豫,上官静儿很是善解人意,当即问:“可是有什麽事?”
对方便道:“是这样,救回来的孩童与少女皆已同傢人回去,隻剩一名女子,目前尚无人前来寻找。”
“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成锦丰道,“兴许是妖族从其他地方抓来的,你们且互相问问附近地域的府衙吧。”
张捕头苦笑说:“若隻是简单走失,我们自不敢劳烦仙师们,隻是那女子情况有些古怪,我们怕她中瞭什麽妖术,这才想请几位前去瞧瞧。”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视线都落在冉子昱身上。
虽然在此成锦丰经验丰富且资历最高,但冉子昱乃是金丹修士,且性格沉稳,做事与决断丝毫不比年长的成锦丰差,大傢自然而然便以他为中心。
他颔首道:“带路。”
所往之处乃是离客栈不远的一傢医馆,乃由此间李大夫开在自己傢中,大堂与院子中正有几人抓药,张捕头所说的女子正坐在厢房内,一名身著灰色长衫的男子为她诊脉后,默默摇瞭摇头。
张捕头简单介绍瞭五人,省去寒暄,那灰衫大夫道:“这女子怕是失心之症,却不知原来便如此,还是被妖精抓去后吓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