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咬死他。
顾蕴光矮下眼睫,目光随意扫过脚下的女人。
半张脸深陷泥土中,身子羸弱可怜地颤着,像极t了落难的小猫儿。
丝毫武艺也不会的女人竟能跑这般久,实属未曾想到。
顾蕴光恹恹地垂下眼睫,随后打开被她此前死死抱住的盒子。
依旧是当时他的那只锦盒,但里面的东西却不再是他的东西。
顾蕴光随手弃了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张图纸,揉成一团丢在她身上。
“带回去。”
逃没多久师知苎又被抓回去了。
这次待遇远没有之前那般好,她身上戴上了厚重的铁链,被扣押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当赵凿再次进来时,看见的便是气若游丝的人,气得在屋子里面乱转。
“你说,你说,好生生怎的又骗爷!”
他得知爷又被摆一道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见到还未死的人才松口气。
见她这样,赵凿止不住地庆幸。
好在爷这几年不再如往常那般杀人如麻,也或许是知晓她与宁王或许有些作用,未曾冲动之下将人杀了。
无论是哪种,留下一条命便是好的。
赵凿蹲在师知苎的面前,用手中的鞭子攀开她的头发。
女人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宛如水中捞起来的伥鬼。
赵凿叹了一口气,道:“你就将东西说出来在何处,也不必受此折磨了,想想跟你一起的那人,人首分身,被马蹄践踏成泥,天可怜见的。”
耳边还是他絮絮叨叨的声音。
师知苎心中冷笑,她也想知晓东西在何处。
当她知晓那人只拿到一张破纸后,思绪便乱了。
东西是她亲手放的,虽不知里面原本是什么,但绝对是并未被人碰过,所以里面的东西就是原本的。
要不是这些人从一开始带的东西就是假的。
但师知苎观这些人如此着急,那便不可能是假的。
那就只有她拿的东西本就是假的。
师知苎眼前似浮起三七人头分离,最后再被乱马踏成泥的画面,她的嘴角忍不住扯出嘲讽。
为了一个假东西连命也没有了,真是可悲。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根本就没有当她们是人。
赵凿正说着,突然见她嘴角扯出讥诮的笑,目光一顿,还欲说什么,却听见她喑哑不成调的声音响起。
“想知道东西吗?”师知苎掀开眼皮沉寂地盯着赵凿,清凉的眸中似带着笑。
想,肯定是想的。
赵凿盯着这双明亮的眸,迟疑地点头。
“告诉你主子,治好我,让我活着,然后我心情好后会告诉你们,不若,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知道东西在何处。”她轻弯下眼角,透着温贤与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