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会是让我去当内阁次辅罢!”顾晨之语气不可置信。
顾蕴光还未说完的话顿住,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冷然的腔调毫无情绪波动:“你觉得让你去,你就上得去吗?”
这话并非是讽刺,而是陈诉。
顾晨之松一口气,摸着鼻子道:“那倒也不能。”
圣人如此猜忌晋中,怎会让他去内阁,恐怕到时候连个职位都是挂名的闲散职。
“那二哥唤我来的意思是什么?”他不解地询问。
“意思是你下次做事警惕些,勿要莽撞丢人现眼。”顾蕴光垂下头,漠然地说道,话中不泛有责备之意。
许是为了白日乱闯书房,窥见那事的责怪。
顾晨之脸上的尴尬更甚了,本来已经压下去的记忆又浮起来,面上不由得发烫。
他忍不住窥视面前鹤骨松姿,既有谪仙之概的青年,还是无法将那书房中的荒唐归纳一体。
正想得心神荡漾,手背突然被猛地一敲。
“嘶,二哥你干嘛打我?”他捂着又麻又震痛的手,望着顾蕴光含着委屈。
“收起脸上难看的表情。”顾蕴光懒瞥着他,腔调漫不经心道:“她是师府的人,是秦照的人,不可去招惹。”
这番话落在顾晨之的耳中却变了味道,尤其是听见他说是秦照的人。
怪不得兄长要在书房做这样的事,原来是为了侮辱秦照,的确是听闻秦照有个放心尖儿上的女人,原来是她。
“二哥。”顾晨之如此想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嗯?”顾蕴光挑眉睇眼过去。
“我知二哥这些年过得难,但未曾料到还在遭受如此苦难。”顾晨之说着,表情煞有其事道:“如今我既然已经来了,便是与二哥一体的,这种侮辱日后定然不会教二哥受。”
越听这话,奉承与刻意的推崇越甚。
顾蕴光不由得蹙眉,“说重点。”
“咳咳咳。”顾晨之轻咳道:“弟知二哥厌恶秦照,他的东西一概不碰,现在破例碰了个秦照的女人,定然是秦照行事过分至极,忍无可忍,借着此事羞辱他。”
“二哥!日后这等事,你不必亲自出马,交由给我,定会…哎…哎哎,二哥,等,等等!”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对面的人用手中的长杆挑起衣襟,然后t一手攥在手中,神色沉沉地拖着往外面行去。
顾晨之用力扒拉快要勒得窒息的衣襟,继续表明心意地嚷着:“二哥,我的意思是,那女人砸了我,你将她给我,我保证…”
嘭——
他被丢下了楼梯,身子一路翻滚着,后脑缠好的绷带又渗出了血。
雪袍玉面的青年居高临下的冷漠觑着,眼中并无对人生死的怜悯,冷如冬日白雪覆盖的神龛中佛像,高高在上地俯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