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他如今是十七,并非是十二三岁不知事,寻常府上的公子早就已经定亲了,若不然便是想着如何建功立业,而不是如他这般还惦念着区区一女子。”
这话虽平静,听不出责备地陈诉,二夫人心中还是咯噔一声,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的确如此,晨儿是该好生教导一番。”二夫人由身边的侍女扶着,脸上浮起笑。
虽她待顾蕴光如亲子,顾蕴光也待她与长公主无二,但终究是管不到他府上人的去留。
行过拐角处,顾蕴光脚步顿下,似是想起什么,回首道:“今日圣人已同我道过,待他伤好后,许是要入大理寺的职位,这段时日,让他好读读上值后的规文。”
早猜到是闲散职,但到大理寺挂职倒还是未曾料到,如今大理寺多有宁王的人。
将虽是闲散挂职的顾晨之往里塞,这是要打破原本的制衡,看似是在偏袒太子,实则是在激宁王。
这圣人心思越发随心。
顾蕴光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板戒,神色不明浮沉。
二夫人点头,颇为愁容地开口:“晨儿哪读过什么京都的规文,身上带的都是晋州的。”
晋州的那一套,自然是不能待到京都来。
“一会儿我亲自前去,如此二娘便早些回去歇息。”顾蕴光回应道。
二夫人听后心中忧虑减淡,温声嘱咐他几句,然后由侍女搀扶回去。
庑廊恢复安静,他立在原地良久,冷然的目光越过某一处的方向。
不管圣人如今是想要作何,与这两位的父子隔阂,已无法消除。
不知后面是太子先忍不住,还是宁王。
顾蕴光垂下眸,鸦青眼睫轻颤,廊中的灯火跃在身上,带着冷意的暗。
“备水,沐浴。”
“是。”身旁的人忙去吩咐。
绘着十八罗剎与水月菩萨的院中,侍女鱼贯而入将沐浴物件放在里面,随后在脚步无声地离去。
一路行至浴池,他随手将头顶的发冠取下,解开手腕上的护腕,扔给身边的人,然后扯开革带,赤足行下去。
汤池中热水蒸汽雾霭,将他金相玉质的面容模糊在里面,双臂懒散地搭在池壁上,贲发的硬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浑身的皆压迫人的张力。
身上的倦意被汤池泡散,他心情略微好转,半掀开眸,目光环视周围,金鹤衔珠,独立着细长的足,昂首着脆弱的脖颈,跃跃欲试的似要展翅而飞。
他脑中突然划过上次的记忆。
玉软花柔的女子雪白娇体趴在金鹤的背上,如骑鹤飞升,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尤其具有肉美慾感在狂颤,可怜的腿无意识地抽蹬着。
此处似乎还残留那股腥甜的香麝味儿。
顾蕴光心跳微乱,呼吸紊乱一瞬,搭载池壁上的手垂落入水,想象着那次的温软,掌心握住急促动着。
温热的池水,细柔滑腻的腰肢,绿鬓乱蓬松的发髻,以及那张娇艳欲滴得通红含情的眼。
水汵汵地含着珍珠泪花,却又倔犟不让自己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