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知苎不想被人发现,双手用力挣扎。
奈何男子与女子之间力气向来有差距,根本就无法挣扎开。
就在两人纠缠时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双手,蓦然抓着师知苎,然后用手中的木棍敲打在娄清河的手背上。
娄清河吃痛,下意识地放开。
“何处来的浪荡子,公然在侯府抢人!”顾晨之冷眉将师知苎拉在身后,厉色地看向娄清河。
一见顾晨之出现在这里,师知苎心下微稳,应该不会被强行带出去了。
这一下用了巧劲,娄清河感觉整个手背都在震麻。
他也是个矜贵的世家公子,在外都是被人恭维,谁敢对他动手。
尤其是当他抬眸,看见安静躲在其他男人身后的师知苎,脸上表情霎时难堪。
“顾小世子,此乃我旧友,家道中落,不甚落在侯府,此番来我是想将她带出去,还望你成全。”娄清河语气生硬地说着。
他虽没有见过顾晨之,但观眼前的少年,黄袍锦衣,头戴殷冠,眉宇间与那顾蕴光有几分相似,便想到方才前厅中二夫人说的顾晨之。
顾晨之最是看不上京都自持清高的文人作风,尤其是刚才见他罔顾意愿,强行要带师知苎走,心中就愈发看不上。
顾晨之冷笑一声:“此地可不是旁人随意可来去的地方,而且你说的故友,明显是不愿与你一道离开,明目张胆抢人,恐怕是活腻歪了,一会儿我二哥回来,定让他上圣人面前状告你。”
上一个闯侯府抢人的还是宁王,不仅被罚跪在鹿台,后面还被禁足。
娄清河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但依旧不甘心地看着师知苎:“最后一次,你当真不和我走?”
师知苎抬起平静的眼,摇头道:“请娄公子回去罢。”
娄清河脸色更加难看了,最后甩着袖子转身离去。
见他走了,师知苎心下微松一口气,幸好被拦下了,不然以娄清河今日的架势,恐怕又会闹得如当年一样人人皆知。
“多谢小世子。”师知苎对着顾晨之道谢。
难得听见她主动与自己讲话,顾晨之双手抱臂,头靠在墙柱面上下觑着她。
眼前的女子万分清丽,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行动间似林间的风吹拂而来,隐约带着清甜的芬芳。
世上大多数女子如花娇艳,但她却不像花,像雨中潇湘,雪中松竹,甚至还带着刺。
其实并未见过她几面,却每次都深刻,还每见一面心悸感越明显。
可惜兄长不让他与她接触。
顾晨之敛下心中的失落,有气无力地摆手,安慰她道:“无碍,小事罢了,这样表面看起来风光霁月,实际满肚子男娼女盗之事的人小爷我看多了,是个欺软怕硬的,稍微厉色便被吓跑。”
见他这样的态度和语气,与前面几次的恶劣完全不同,师知苎心思微动,掀眸看他。
少年身着金白锦袍,衬托五官深邃明艳,不知为何蔫耷耷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怜人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