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中隐约传出来风声,道是太子惹得圣人不悦频繁被罚,而宁王最近颇得圣人心。
怪不得顾蕴光这段时辰看似忙碌不少。
因着沈长生的原因,她对这太子的印象一向不好。
太子昏庸好色天下皆知,若是圣人都不能容忍了,恐怕就离废黜不远。
只望届时勿要将娇娇牵连了。
金乌隐下坠落,万里白云如泼墨般染上赤橙一片,金光收敛,山峰寮燎燃炊烟。
师知苎坐在院子里,捧着揽月楼中的书翻看,突然双眸被笼罩在黑暗中。
不用猜便知是谁。
“小公子。”她平静地唤道。
“啧,真无趣。”顾晨之松开她的眸,旋身撩袍坐在她的身边,脸上满是悻悻。
师知苎眸光如常,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眸,继续看着t手中的书。
见她又不爱搭理自己,顾晨之心道无趣,却捂过她眼眸的手指放在鼻翼下,果然沾染上她身上那股子清香。
味儿是好的,但和兄长身上的如出一辙。
他又恹恹的将手放下,双手捧着下巴搁在石桌上,用湿漉漉的眸看她。
师知苎也习惯他这样的眼神,丝毫不受影响,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天边的赤色似是洒在了她的身上,越发显得白皙娇嫩,清丽中透着若有若无的妩媚。
清冷自持,端庄大方,虽脾性不小,但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他越看越觉得爱,可越爱,越像是饿狗头顶悬挂的一块冒着香气的肉,想去舔一下都会被警告。
“你说,为何从一开始,你遇见的不是我?”顾晨之突然感叹。
若是先遇见的是他,定会将她当做宝贝藏起来。
师知苎掀眸看他一眼,虚假莞尔道:“那你估计都还没有机会见到我。”
依她这段时间对顾晨之的了解,确信他的心狠绝对不亚于其兄。
恐怕当真先遇见的是他,都没有机会活着见他,便被打死在暗室中。
顾晨之听她的回答,浅笑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我若知道你是秦照的人,恐怕先将你的头砍去俸给他了。”
又是一个恨极秦照的人。
师知苎放下手中的书,神色微惑地问道:“你们与他究竟是什么恩怨?”
好似所有人都恨极了秦照。
顾晨之眨了眨眼,随口道:“恩怨可大了,杀他都觉得不解气的那种。”
用着不甚正经的腔调说着狠话,还将虎牙露出来,像极了一只小狼崽。